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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言!蒯良皱起眉头。
就家里说一说,能要什么紧?蒯越嘴上不服气,但是也没有再去讥讽天子刘协的庆典了,而是转了话题说道,前几天在临江县的事情大兄你听闻了么?
……蒯良默然。
蒯越咬着牙说道:秋赋!这时间都没有到呢,就要先定额度!临江县县丞刚说了一句话,说是临江遭灾恐难完成,便是被当场摘了官帽,直接投入大狱!好了,现在竟然还宣称,说什么要用非常之法,下非常之力,干非常之事,立非常之功!宁可拆屋三千,不可少纳一斗!上吊给绳,自绝给刀,宁可死百户千家,绝不可短少秋赋粮草!你听听,这叫什么事?!
蒯良依旧是沉默着。
这事情么,其实蒯良蒯越他们也有干,但是蒯氏这样的乡绅会相对隐晦一些,不会这么简单粗暴,至少没像是监民干的这么没节操。
蒯良也并不是觉得这些监民做得有多么好,但是蒯良怀疑是不是曹仁派来,故意来测试蒯氏服从度的人,有意挑拨一些关系,看一看蒯氏在这种比较极端的情况下,会做一些什么?
蒯良略有些心虚。
毕竟当下蒯氏其实也在偷偷的做一些事情……
对了!蒯越忽然眼珠一转,要不趁着……
闭嘴!蒯良瞪了蒯越一眼,你欲给蒯氏招来祸事不成?
蒯良当然清楚蒯越在想着一些什么,毕竟是自家兄弟,太熟悉了。可以说蒯越撅个屁股,蒯良就知道菊花往那边开了,因此蒯良立刻打断了蒯越的话,毕竟现在又不是在非常安全的地区,周边还有一些闲杂,说一些牢骚抱怨的话,并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谋划什么事情,被人捅到曹仁那边去就问题大了。
如今是危难之时,当同心协力,以顾大局。蒯良沉声说道,至于朝廷之时,我们不在其位,不必理会,也不要参与……
……蒯越皱起眉,然后沉吟了一下,明白了。
明白了?蒯良看了蒯越一眼,那就去、好生、做事……
……(o′ωo)?……
其实蒯良还是冤枉了曹仁。
曹仁现在根本就没顾得上去刺探蒯氏这里……
曹仁顾不上。
或者说暂时还顾不上。
在临江县的事情,只不过是个别监民拿着曹仁的鸟毛当令箭而已。
具体情况是荆州南部江陵一带确实有经济上面的问题,需要恢复和发展,但是并不是一点粮食秋赋都拿不出来,而对于当地的官吏来说,能少交一些自然就是少交一些,能讨价还价就多讨价还价,可对于监民的官吏来说,他们才不管具体什么情况,他们不需要对于荆州南部江陵一带的士族乡绅百姓黔首负责,他们只是对于他们自己的官帽子负责!
官帽子从何而来?
当然就是从曹操曹仁那边来的,所以只需要完成了曹操曹仁下达的任务就可以了,至于荆州南部地方的死活,百姓的苦楚,与他们何干?
他们又不打算在荆州南部江陵一带干一辈子,做得好了,说不得就高升了,再不济,三五年也就走了,至于将来荆州南部一带的死活,和他们未来又有什么关系?
荆州江陵一带的家伙也是做得有些过,假借受灾受难的理由,已经是减免了好长时间的赋税了,甚至现在要重新缴纳的时候也是尽可能的拖拉,编造各种理由不缴纳赋税。
在这样的情况下,就有个别聪明的监民觉得是找到了机会,就像是在荒岛里面给不穿鞋子的岛民卖鞋子一样,若是真搞出成绩来了,不久是证明了自己的能力超群么?
所以这监民真的敢下死命令。
反正不是这些监民他们去死,而是监民他们要别人去死,所以有什么不敢下命令的?
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乡绅士族会不会苦呢?
乡绅士族虽然有些麻烦,但是他们并不会觉得有多么苦。因为他们的路子多,实在惹不起还是可以躲得起的,但是那些没路可以走的普通百姓就倒霉了……
反正对于普通的农夫黔首来说,他们根本不懂上面的政治争斗,利益争夺,反正吃亏和受苦的,永远都是这些最下层的人罢了。
不管是蒯氏还是曹氏,或是大汉,或是未来的封建王朝,对于这些百姓来说,最关心的并非是百姓的死活,而是百姓缴纳的赋税。当然,百姓活着的越多,意味着缴纳的赋税也是越多。没有一个封建王朝会真的全是为了百姓生活好,然后给百姓各种福利还不需要百姓缴纳各种赋税,而是向乡绅地主阶级去增收高额的田亩税和房产税的。
当下的曹仁,并不清楚他派出的监民给他招惹了一个麻烦,他现在注意力被另外一个情报吸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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