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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2页）

&ldo;当然。难道你还想拍别的？你想弄一套艺术照吗？&rdo;

莱卡快速地低下头，希望达蒂诺不要看到他发红的耳朵：&ldo;不……我们俩的合影就可以了……&rdo;

达蒂诺往凳子左边挪了挪，拍了拍右边空出来的位置：&ldo;过来，坐这儿。&rdo;

莱卡乖乖挪到他旁边。&ldo;你……你要干什麽……&rdo;

&ldo;我教你弹琴怎麽样？&rdo;好为人师的达蒂诺用肩膀蹭了蹭莱卡。

&ldo;我大概学不来这些吧……&rdo;

&ldo;很简单的，一学就会！&rdo;达蒂诺眉飞色舞。真不晓得他怎麽突然心情这麽好。他依次按下莱卡面前的三个琴键，&ldo;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依照顺序不停地按就可以了。&rdo;

莱卡依照他的指导按下那三个键。他弹得很慢，达蒂诺配合他的速度也放慢了节奏。莱卡虽然对乐器一窍不通，但也能明白主要的旋律部分是达蒂诺负责的，他则弹奏了简单的和弦。

弹钢琴需要的力量比他想象中大得多，能顺畅演奏的人想必都指力惊人。才弹了不到几分锺，他就觉得右手开始酸痛，尤其是受过伤的地方，疼得他手臂都在发抖。

稍微坚持一下，莱卡心想，至少把这首曲子弹完。但是达蒂诺比他更早地停了下来。

&ldo;你怎麽了，莱卡？&rdo;他撩开莱卡额上的头发，&ldo;你在出冷汗。哪里不舒服吗？&rdo;

&ldo;呃……我……&rdo;莱卡犹豫著要不要把右手的事说出来，最後还是决定合盘托出。在达蒂诺面前他从来没有秘密可言。&ldo;手臂有点痛。&rdo;

达蒂诺眼睛一闪，抓起他的右臂，撸起袖子，轻轻按压著曾经断过两次的部位：&ldo;这里吗？&rdo;

莱卡点点头。达蒂诺震惊地看著他：&ldo;你为什麽不说？从什麽时候开始的？&rdo;

就是从抱你回来的时候开始的啊！莱卡想。但是他不敢把这话说出口，听起来就像他在责备达蒂诺一样。达蒂诺打量著他的表情，忽然像泄了气似的垂下肩膀。&ldo;我明白了。&rdo;他轻柔地抚摸著莱卡的手臂，&ldo;你为什麽不早点说？早知道你会痛的话，我就不要你抱了……&rdo;

莱卡不假思索地说：&ldo;没关系，我喜欢抱著你。&rdo;说完後，他觉得自己简直像个无药可救的受虐狂。

达蒂诺的眼睛里露出心疼的神情。&ldo;你以後要是哪里痛或者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好吗？不要为了我硬撑著。&rdo;

&ldo;嗯。&rdo;莱卡颔首。然後他笑了起来，&ldo;你在床上从来没这麽好说话。&rdo;

达蒂诺表情复杂地看著他，似乎内心在进行什麽壮绝的天人交战。末了，他下定决心般地说：&ldo;莱卡，我以後不会再强迫你了。如果你想做，我随时奉陪。如果你不想做，我们就不做。&rdo;

莱卡大脑中一片空白。过了仿佛几个世纪，他才反应过来。达蒂诺刚才做出了一个巨大的让步，竟然愿意为了他如此地妥协。

&ldo;你……你是说你……&rdo;他嗓子发干，几乎难以说出完整的句子，&ldo;你能忍住吗？&rdo;

&ldo;我已经忍了很久了。&rdo;

他所言非虚。除了在医院里的那一次口交之外，他们很长时间都没亲热过了。达蒂诺居然能忍耐那麽久。莱卡自己都觉得这事难以置信。

达蒂诺抱住莱卡，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身体，抓著他的衣服。

&ldo;我愿意为你忍耐。&rdo;他声音沙哑，&ldo;因为&lso;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rso;【注】&rdo;

莱卡听著他引用《哥林多前书》的内容，感觉心里盛满了什麽温暖的东西，简直要溢出来了。他亲吻著达蒂诺的头发，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问：&ldo;你是在向我表白吗？&rdo;

达蒂诺从他的怀中抬起头。他并没有直接答复莱卡，而是反问道：&ldo;那你的回答呢？&rdo;

刹那间莱卡觉得自己快要哭出来了。他思考著如何回应才妥当。他没有那麽好的文采，也不会引经据典。但是他能指天发誓，他所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诚意的。

&ldo;达蒂诺，我想和你一起看海，直到我们都老去。&rdo;他说，&ldo;我想把我们的照片挂在墙上，自豪地让所有人观赏。如果有一天我死了，给我刻墓碑的时候，请在我的名字後面冠上你的姓氏。&rdo;

达蒂诺凝视著他，湛蓝的眼眸中有某种晶莹剔透的东西正控制不住地涌出来。

&ldo;如果你要向我求婚，&rdo;他嘶哑地说，&ldo;至少也得先准备好戒指吧。&rdo;

莱卡执起达蒂诺的左手。&ldo;我没有戒指，你看用这个将就一下行吗？&rdo;他将达蒂诺的左手凑到唇边，在无名指上落下一个吻。

达蒂诺呜咽了一声，握住莱卡的手，用它挡住自己的脸。莱卡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流过自己的指fèng。

&ldo;你怎麽哭了？&rdo;莱卡用另一只手轻拍达蒂诺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