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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第1页）

胡善围大悟：&ldo;她是等待最好的机会，要么不被选中，一旦参选，就志在必得。&rdo;

毛骧点点头，&ldo;此人就像一条蛰伏的毒蛇，一旦有机会，就会发动致命一击。这是最后一次在郊外举行亲蚕礼了，从明年开始，亲蚕礼要搬到宫里举行，蚕母就从尚功局里挑选品德高尚，善于养蚕的女官担任。&rdo;

这自然是洪武帝的授意，将隐患彻底消灭，知人知面不知心，天知道还有多少个&ldo;蚕母&rdo;蛰伏，伺机而动？

&ldo;没有同党，单独一人？&rdo;胡善围沉吟片刻，问道：&ldo;一个人蛰伏近十年，就为了这一击？&rdo;

毛骧觉得自己的职业被质疑了，反问道：&ldo;怎么？你觉得如果蚕母真有同党，和她来往甚密的人在诏狱里走一遭，还没有我毛骧查不到的事？&rdo;

胡善围说道：&ldo;我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娘娘对我极好，教会了我很多道理，如果没有皇后娘娘，相信很多人会死。说一句会杀头的话，如果皇后被逼自尽，我一定会想尽办法，为皇后报仇。&rdo;

毛骧双拳紧握，&rdo;你大胆！敢诅咒皇后！&rdo;

胡善围现在已经不怕毛骧了，继续把自己代入刺客蚕母，说道：&ldo;所以我明面上养蚕为生，暗地里并没有放弃拳脚功夫，一直准备复仇。但是我一介女子，好容易在民间立足，既然决定下半生都用来复仇，为什么不找机会刺杀当年灭了汉国的皇上、或者干脆刺杀当年出卖旧主的胡美、或者去高丽国迎接旧世子、为什么一定要刺杀并不干涉朝政的皇后？当时蚕母说的话我听得清清楚楚，&lso;灭我大汉！杀我汉王！夺我国母！&rso;，恕我直言，这三条罪状，说的应该不是皇后娘娘，分明说的是皇上。&rdo;

胡善围越说越大胆，但是毛骧并没有阻止她，若有所思。

&ldo;既然我的敌人是皇上，杀掉他的结发妻、一向敬重的皇后，痛失所爱，当然会给皇上严重一击。但是，对于皇上而言，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呢？是江山社稷，皇后可以再娶，甚至可以再挑个妃子再立，唯有江山不能失。或者，可以杀这样的一个人，不仅可以复仇，还能挑起皇室内部纷争，一石二鸟。&rdo;胡善围用手指沾了沾已经凉透的米汤，写下&ldo;太子&rdo;二字。

胡善围指着案几上的两个字，&ldo;他是国本，一旦国本有失，好多个已经成年的弟弟，且无嫡出皇子，这会给江山社稷带来多大的混乱？除了亲蚕礼出来一次，皇后一年到头都在后宫，但是他不一样，他经常去赈灾，去民间慰问孤寡，名声极好，刺杀他比刺杀皇后要容易。&rdo;

太子朱标，经常出巡、赈灾，在民间有贤德仁厚的美名。

胡善围用巴掌抚平了字迹，&ldo;当然，这只是我的怀疑。蚕母费尽心机要复仇，却用了刺杀马皇后的方式，我个人认为这里有蹊跷之处。&rdo;

蚕母刺杀之前说的话是&ldo;妖妇！灭我大汉！杀我汉王！夺我国母！罪应当诛！&rdo;

毛骧觉得这是蚕母来表现自己来历和为大汉政权复仇的方式，查案重点放在锦衣卫习惯的严刑拷打逼问口供和挖地三尺找疑点上。

但胡善围对马皇后有知遇之恩的感情在，她看问题的角度和毛骧不同。承蒙马皇后提点，胡善围知道洪武帝最看重江山社稷，以及希望儿子们能够和平相处，团结友爱，共同保护大明江山，把家国合为一体的执政方法。

胡善围觉得马皇后简直就是书里的一代贤后典范，她真的在履行一国之母的责任，仁慈，讲道理，不以个人喜怒行事，冒着&ldo;后宫不得干政&rdo;的危险，绞尽脑汁进言，阻止洪武帝暴怒杀人，能救一人是一人。她陪伴在洪武帝这条动不动就喷火的暴龙身边，自己的压力和委屈从不与外人说，这么好的皇后，为什么非要杀她？

尽管胡善围的表达已经很委婉了，毛骧这个特务头子还是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ldo;你的意思是……蚕母不是为大汉复仇，她的目标只是为了杀皇后？&rdo;

&ldo;嗯。要判断一个人，不要只听她说了什么，还要看她做了什么。&rdo;胡善围说道：&ldo;&lso;灭我大汉！杀我汉王！夺我国母&rso;三条罪状不仅仅不适合皇后，而且&lso;夺我国母&rso;这一条根本站不住脚，达定妃是汉王小妾，汉王妃是杨氏，怎么也轮不到达定妃当国母啊，况且蚕母本身就是汉王妃杨氏身边以侍女身份存在的贴身女护卫，她怎么可能把达定妃当做国母呢？这简直就是对旧主杨氏的侮辱。比如我，身为宫廷女官，只听皇后的吩咐，东西六宫其他嫔妃，无论位份如何、是否受宠，与我何干？&rdo;

毛骧一拍桌面，说道：&ldo;就假设你的疑问是对的，刺客的目标只是皇后娘娘，刺客刺杀前说的那句漏洞百出的话，只是抛出一个障眼法，用来掩盖她真正的动机。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刺客为何非要杀皇后娘娘？背后主使之人是谁？&rdo;

胡善围说道：&ldo;刺客已经死透了，无法问她真相。毛大人不妨反着推，皇后娘娘若是死了，谁是最后的大赢家？&rdo;

作者有话要说：夏洛克&iddot;福尔善围和华生&iddot;毛

第92章大道直行

毛骧目露警告之意：&ldo;你知不知道，就凭你这一句话，后宫要死多少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