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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带着无穷无尽的锋芒之气,一道却是带着重如山岳的厚重。
“阿苏勒!”
阿祁看着那道冲锋的身影,急忙大吼。
可是阿苏勒已经不去在意他的吼声,满地的火把的光中,阿苏勒在距离那独臂老头一丈的地方,旋身挥舞弯刀。
四尺长的刀刃在他身边旋动,一个巨大的完美的圆形对着那抽刀劈砍上前的独臂老头劈斩出去。
所有望着那一幕的人都失神了,无人能够想起词汇去比喻那个劈斩弧度的完美,仿佛天地刚开的瞬间那一刀就在那里,无数硕风家的祖宗砍杀出去的都是同样的一刀,完美的,没有任何瑕疵,足以让人心甘情愿死在这样的刀下,就是那开天辟地的一刀。
那上前的独臂老头眸子之间浮现过一息的失神,目光迷离虔诚,仿佛是看见了世界上最完美的事物。
他也同样拔刀出手,刀在他的手腕中轻灵的舞动,在他身前形成了一个连风都透不进去的山峰高原。
两个人的身影在刹那间接触而分开,无人形容那样的刀法,两人的刀法都不能去用法来形容,那是存在于这世间的道。
跪在地上的独臂老头上身的羊毛袍子忽然变成了两半,从胸口开始,它生生地被刀刃破开成两条。
那独臂老头胸前突然有了一泼血整个的涌起来在半空溅成血花,谁也不曾在一生中看见这样的情境,独臂老头身上所有的血好像都在一瞬间涌出,有一种血腥苍凉的壮丽。
而阿苏勒面色苍白,眼中的赤光已经缓缓消退,拄刀立在地上,夜晚空中的风一吹,那身后一袭黑色的大氅应风而去,好像被什么东西很整齐的割开了,没有一丝缺口。
就在那一袭黑色大氅离身的瞬间,阿苏勒却也是猛的身子一颤,吐出了一口泛着赤红色的血液,溅在了地上仿佛是那火山的岩浆,还是刺啦刺啦做响。
“保护世子!保护世子!”
那已经摆好阵型白马义从见到这一幕,原本急躁的心情纷纷化作了泠然杀机,世子杀人理所当然,但是若是有人伤了世子,这岂不是罪大恶极,天理难容。
大队的白马义从纷纷策马挥刀,向着那倒地不知生死的独臂老头冲锋而去,小五阿祁也是连忙拍马想要看看阿苏勒伤势如何。
“住手!”
就在大队的白马义从纷纷扬刀劈砍而下的时候,却听到了自家拄刀而立的世子,一声虚弱但却坚定无比的喝声。
白马义从们便急忙调转阵型,收起了长刀,策马呼啸越过那瘫在地上的独臂老头,在距离阿苏勒还有数步之远时,白马义从皆都是转身下马,围在了阿苏勒四周,那为首的白马义从首领急忙身形跨过数步,跪在了阿苏勒的身前,一动不动。
“世子,属下救驾来迟,属下有罪!”
阿苏勒此时的面色却是惨白无比,原本奔流如海啸的血液好像已经凝固不动了,自身的伤势也久久难以愈合,没有了之前那般万物复苏的惊异。
阿苏勒此时已是没了半分力气,仿佛那股无穷无尽的力量已经随它远去了,但是阿苏勒知道,那是它们又重新藏匿在了身体的最深处,等待着下一次的绽放。
“不关你的事,楚二,收队,阿祁,把那个老头带上我们回府,记得先替他治疗伤势!”
阿苏勒只感觉那剧痛犹如潮水一般,源源不断侵袭着他的意志防线,他的脑壳上已是布满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阿苏勒咬着牙齿,低低的说道,在一旁面色焦急的阿祁的搀扶下,缓缓提刀上了马车。
阿祁给小五示意,小五便朝那倒地生死不知的独臂老头走去。
过去以后看见那老头胸口前一道狰狞的刀痕,快要撕裂整个上半躯体,小五不禁打了个冷颤,急忙脱下自己的袍子裹住那独臂老头,也一同搀扶着上了马车。
白马义从再看到阿祁小五等人都登上了那辆马车之后,三千多人便浩浩荡荡铺开,围着那辆马车,向府邸奔去。
等到众人回了府,小五阿祁便紧张的开始熬药,幸好有了上一次在那幽洲集市的前车之鉴,阿祁现在每到一地,便是去光临各大药铺,将阿苏勒受了伤急用的药材都统统买下来,在府上屯着。
等着阿祁将熬好的药给瘫坐在床上闭眼休憩的阿苏勒慢慢喂下,此时已经都能看到了天际的一丝朝霞,阿祁累的满头是汗,看着虚弱的阿苏勒不禁后怕说道。
“今天多亏了那独臂老头挡住了你,不然我怕这一整夜你能屠了半个流月城。”
阿苏勒靠在沉木的背椅上,嘴角微微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是一时间没有吐露开口。
顿了半晌,阿苏勒睁开眼睛,看了一旁的阿祁一眼。
“那老头呢,还活着吗?”
阿祁疲惫的脸上却是浮现出一丝惊讶,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对着阿苏勒说道。
“那老头不愧是那种能和暴血的你战斗那么久的人,啧啧,到底有不凡之处,我现在都怀疑你们是不是已经不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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