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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呐喊（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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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开运动会，晚上没有空缺，照例上晚自习。不放松一切可利用的时间，这也是榆中的传统。

其他人白天主要当观众，要么坐着要么站着，总之不太动，到晚上也不怎么累。但陈叙一串项目傍身的，哪怕常年运动，也扛不住这样白天体育运动晚上脑力活动，在课桌前困乏得要栽倒，哈欠打得能把面前的书本纸笔甚至书桌生吞了。

纵使累成狗，下了课陈叙还是强撑着没睡。他人是趴下了，但眼睛是睁开的，手放桌子下面捣鼓手机。他在学校微博和贴吧等各种地方找今天早上的比赛视频看，不是打算复盘，他对磨砺球技还没有痴迷到那种地步。他把声音打到零，专盯着观众席看。

长短视频看了一叠，还是没看到想看的。于玏白天站的离比赛场地太远了，那些视频里完全没有他的影子。看到最后，陈叙都要怀疑于玏到底在比赛现场没有。

只剩下进度条感人的直播回放没看了。陈叙思考了半分钟，把手机往桌肚里一塞，把头从桌子下□□，准备走最高效率路径：直接问当事人。

然而那种大大剌剌一上来就“你白天给我加油了没有”的方式显然不可取，所以陈叙准备先铺个开头。

“白天的球赛怎么样？”陈叙问。

“不错。”

“哪里不错？”陈叙其实想问，谁打得最好？

“观众的反响很热烈。”于玏说。

这样的话太客观，甚至算不上夸奖，陈叙皱起眉，“你呢？你怎么觉得的？”

“我看不懂，不知道规则。”于玏如实说。

“不用懂，也不用知道规则，每个人感受不一样的。”陈叙说。

于玏想了想，说：“你们很拼，也很强。”

陈叙满意地点点头，很自然地接道：“那你给我们加油了没有？”

于玏摇头。

陈叙说：“我也没说这个油怎么个加法，心里加油没喊也算啊。你也太诚实了吧。”

“那加了。”于玏又寻思了一会说。

陈叙突然很想笑，但又不想显得自己傻，就转移话题道：“你这两天拍了不少照片吧，回头发我，我想存着。”

于玏“好”了一声。

节日一样的三天过去，第三天下午闭幕仪式暨颁奖仪式时，吴一跃很是出了一回风头。他捧着高一年级集体项目分数第一的奖状站在主席台上合影，笑出一口白牙。

领完集体奖，他就杵在离主席台下半米的地方不动，好几个人问他为什么不回去。

“等会还要上来，干脆搁这儿等着，省得来回跑得麻烦。”吴一跃笑嘻嘻地说，“上午不才刚接完力么，累。”

那神情仿佛在强调：上午的4X100接力，他们班也拿的第一。

问吴一跃的人大多和他一样，也是班长身份的人物，听了他这含蓄的显摆话，有当场鼓掌夸他们班英才辈出的，有装听不懂一声不响走开但背后呸一口的，也有真没听懂的随口附和真是辛苦的。不管哪一种，吴一跃都以一套招牌微笑阳光明媚地回复，灿烂得欠揍。

领完奖，吴一跃立即把庆功宴提上日程，首先当头的任务，就是找吃喝玩乐的地方。吴一跃的人际遍布班级内外，并且超越年级性别和领域，甚至还伸到了所谓的“黑地界”，认识不少“外边的人”，也算是年纪轻轻一朵交际花了，十分混得开。

他和陈叙都在爱玩爱耍的圈里。然而吴一跃玩，需要别人跟他搭腔，没人理他，他就玩不起来；但陈叙除了跟人玩，也跟自己个玩，一个人还能自娱自乐津津有味的，搞得吴一跃有时候都觉得自己这个朋友多余。这么一看，吴一跃的玩性由外而内，陈叙的玩性却是由内而外，两人显然不在一个等级。吴一跃心有不甘，把这一切归功于自己有一个年级主任的爸，由此耽误了自己在玩方面的天赋。

“吴老师挺好的么，他管你是为你好。”陈叙说。

“那我宁可他对我不好点。”吴一跃不领情地说。

“真让人心寒。”陈叙说，“寻思好了没，打算上哪儿‘开席’啊？”

“嘶，想不出来，你不知道，平时我爸管得那样儿，不说清楚和谁出去、去哪，家门儿都别想跨出去。而且我觉得平时跟人去的那些个地方都太俗。”

陈叙眉毛一挑，说：“我知道一地儿。像酒吧但不是，很小众，知道的人不多，环境比那些地界儿干净。”

“那行啊，都交你安排了。这好地方你咋发现的？不早点告诉我。”吴一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