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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争吵（第2页）

上次装醉确实不磊落，他本想等出了门就跳起来恢复常态，但是表白刚被拒，实在没心情蹦哒。谁知一时怠惰上了出租车，就听到了陈叙对于玏说的那一番话，暧昧不明。他人精似的，结合以前看到过的，心里的那份异样全都有了答案。

“我不跟你个疯的在这瞎掰扯。”再扯下去陈叙真的要和他发火了，他站了一会，不耐烦转身要走。

“别装，我门儿清，”吴一跃拉他一把说，“你是同性恋，你喜欢于玏，这些不告诉我也不怎么。只有一点我看不起。”

“你丫闭嘴，再胡说信不信我抽你？！”

“我不是说中了你急个什么？”吴一跃喋喋不休咄咄逼人，“于玏那种性格，会不会喜欢你，你比我清楚，巴巴地上赶着对人家好，人根本没把你当回事儿。我真他妈看不上！”

“丫个狗日的。”陈叙气得出手，想把他头上那张嘴打下来，可最后拳头一偏，还是只落到肚子上。

“舔狗也是狗啊，您要日我经过我同意了吗？您可放过我吧。”吴一跃也不还手，捂着肚子继续说，他知道打不过，就拿话反击。

陈叙咬牙走掉。再待下去，他怕自己失手把人打进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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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一跃这个一被点着就口不择言六亲不认的德行，能他当这么久朋友真是人间奇迹，陈叙这几天一直这么想。

“你喜欢于玏吧？”

这句话刚传到耳朵，陈叙第一反应觉得再没有比这句话更荒谬的了。

喜欢吗？

说喜欢好像太草率；可说不喜欢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在这之前，陈叙觉得他和于玏的相处，全部自然而然。自然地凑近、说话、交流，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可这样的状态反而也最混沌，吴一跃跳出来给他一个迎头痛喝。

吴一跃说的时候，他只顾得上恼火，回过神后终于纠结起来。

他容易动感情，从小时候起，有人有心无心地对他好一点，他就愿意和人推心置腹了。这么多年人来人往地，心里就积攒下许许多多的好感。

他可以果断地跟自己说对于玏有好感，而且目前看来还不是一星半点，但是从未想到这是喜欢。

此前他和于玏的距离一直是普通寻常的，可是经过吴一跃的质问，他再和于玏接触，心里总是很别扭，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他开始和于玏保持距离，尽量少说话，连题目也很少问，被逼得难题都做出来了几道。

于玏对此没有任何感想，可能没有察觉，或者毫不在乎，依旧对所有人可有可无，包括对自己。

两人冷漠地相处了几天。直到这天晚自习，陈叙公然漠视自己拉开的距离，开始往回狂奔。脑子里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偷看的时候，眼睛就已经这么做了。不过是写题的时候晃了一个神，目光就下意识去找人。

印象里于玏一直瘦，最近原因不明地又再消减一场，脊背瘦削，骨节突出，唯一见得着一点肉的地方就是脸。

陈叙目光落在他侧脸的弧度上，在上面滑滑梯。察觉到旁边的目光，于玏侧头看了他一眼。

陈叙立刻慌张。

割舍不了。他心想，喜不喜欢不清楚，但是不能丢掉。

陈叙想象了一下自己和于玏形同陌路的场景，不由自主地有点难过。

他刚刚那一眼，好像在疑惑我最近为什么不理他，陈叙想，他又没有做错什么，我这几天干嘛呢？

于是刻意砌出的冷漠顷刻崩塌。

于玏朝桌子上的水杯伸出手，指尖还没碰到瓶身，陈叙飞速问道：“喝水吗，我给你倒。”

“不用，还没喝完。”于玏说，旋开瓶盖。

陈叙“噢”了一声。

再过两节课，眼见于玏的水瓶是到了底，陈叙又说：“我给你倒水吧。”

“我自己倒。”于玏不明白他为什么对自己的水杯如此执着。

水没倒成，陈叙按捺了半天。于玏突然起身。

“干嘛去？”陈叙连忙问，“我陪你？”窗外天色很黑了。

“厕所。”拒绝的语气很明显。

噢，那算了。陈叙定了定，想想若是自己这么大个人，还有人殷殷切切地非得贴身跟着上厕所，那可真是有点恐怖。

他想为自己这几天的不正常做些补偿，然而机会也不是俯拾皆是。尤其对象还是于玏，大事遇不着，小事没必要。

陈叙转转眼珠子，心说这难我不倒，世间本无事，我来创造之。

接下来几天，在花样繁多的亲切赞美和热情帮助面前，于玏反复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