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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常青（第3页）

于玏拿了陈叙的卡，直接揣回了口袋里。陈叙见了道：“不看看写的什么？”

于玏一愣，像是没想到这一点。

“你不看我也不敢看了。”陈叙笑着催道，“快点，我想看你的。”

于玏拿出那张好似浓缩星空一样的卡，看见上面用金属银色的笔写着的字：“照他四季常青。”

这句话诗意寥寥，却已经倾尽所能。于玏知道是写给他的，心底还是一片茫然四顾的，但不可抑制地柔软起来。

陈叙见他看了，迫不及待地拿起自己手里的卡，只见于玏的卡上，用黑色笔简单地写着一条……乱码。

“akoldiw735587”

陈叙不懂这什么意思，转头看于玏盯着自己刚刚写的那几个字不放，以为是字丑到他了，不好意思道：“我最近有在练字了……”

“不是字，”于玏收起表情，说：“你知道这个是用来写什么的吗？”

“知道啊，不就是什么梦想啊、信念的么？我还知道，你又会觉得什么浪费、不值得之类的。但是你就不能这么想，有人想为你浪费，不管是浪费时间还是浪费卡片，说好听了牢记使命初心不改，说难听了死皮赖脸狗皮膏药似的，那你得多值得？”陈叙说。

于玏微微一怔，动容之余，又觉得陈叙真是意料之中地理想又盲目，乐观得让人不忍说破。

“啰嗦。”于玏说。他只问了一句“知道吗”，陈叙就嘚啵嘚啵说了一堆。

陈叙轻轻一笑，说：“你这口气真像苏老师，她老批我们，说我们问答题写太多超区域了，活该扣分……”说完他愣住，想到不该提苏老师，就立马转移话题道：“你写的是什么，我看不懂。”

“要解码。”于玏说。

“怎么解？”陈叙觉得自己已经够含蓄了，没想到于玏更含蓄，直接来了个人工加密。

于玏不说。

“不用说，”陈叙说，“把规则告诉我就行。”他可以自己解。

于玏：“……不。”

“啊……”陈叙不情愿道，“那好吧。”

于玏把手揣进口袋，那张深蓝色的卡就松松地攥在手心里，指尖可以感受到纸面干燥粗糙的纹路。他吸一口气，另一只手抬起来，无意识地推了推眼镜。

“陈叙。”于玏道。

陈叙“嗯”了一声，有点警觉也有点紧张。

“你知道什么叫‘失败’吗？”

陈叙想了一想，道：“对我来说，变成自己最不想变成的样子，就是失败。”

于玏说：“我一直都不知道什么是‘失败’，好像很少有人提起过这两个字，也没有解释。大部分人总在说成功之后的样子。”

就好像向人描述一朵花的一生时，只告诉别人花开的时候多么漂亮，一点都不提它腐烂的时候，是不是比灰尘更脏。

陈叙隐隐地感觉得出于玏说的意思，但不分明。“大概是因为人都喜欢好的东西吧。”他说。

“可是这不是一种蒙蔽吗？”于玏说。

陈叙有点不高兴，道：“你又想这些。没有那么严重，不要钻牛角尖。”想得太深，又紧抓着不放，这是于玏的症结所在。

于玏把刚刚吸进去的一口气缓缓吐出来，化成一个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