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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阳泽哽住了:“就算我不能对沈明洹下手,我教训沈明汮总行了罢?反正陛下优待沈家只是看在沈家大房的面子上。”
永康侯又给了他一巴掌:“你这个孽障,再敢闯祸我饶不了你!”
安阳泽被所有人捧着,素日永康侯也鲜少教训他,今天却狠狠挨了一顿打,除了愤恨还有委屈。
“父亲……”
永康侯大口呼着气,指着他道:“你知道我答应了沈序什么,他才同意两家私下了结此事吗?”
安阳泽擦擦眼泪:“什么?”
“户部尚书年纪大了,我答应他会让他尽快坐上户部尚书的位置。”
安阳泽目瞪口呆:“沈序只是个四品官,让他一跃成为二品大员也太难了。”
永康侯恨铁不成钢:“还不都是因为你!若非是你闯下这滔天大祸,我用得着这么为难吗?现在我还要处心积虑将户部尚书拉下马……户部尚书可是景王的人!我还要豁出我这张老脸去求景王原谅,你……你简直是要气死我了!”
安阳泽不以为然:“反正朝中想投靠景王的人多得是,沈序未必不想,这样一来,不是给了他这个机会吗?反正都是景王的人,谁坐在户部尚书的位置上,对景王来说都没有损失罢?”
闻言,永康侯停下脚步,陷入了沉思。
吕氏得知了沈明汮众目睽睽之下被安阳泽玷污之事,顾不上自己还在禁足,就闯出了院子,去看望沈明汮。
她本就有病在身,走几步就气喘吁吁,到了沈明汮的院子直接扑倒在地。
沈妗正坐在床前抹泪,听见外面的声音也是一惊,忙跑出去扶起吕氏。
“母亲,您怎么来了?”
吕氏没有什么力气,一双手却死死地抓着沈妗的手腕:“你大哥呢,他怎么样了?”
“母亲,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吕氏在病中,为了让吕氏免受打击,沈妗告诫所有知情人一定要守口如瓶,是谁这么大胆敢透露给吕氏?
吕氏咳了几声:“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沈妗眼睛蓄满泪水:“母亲,都怪沈妤姐弟,是他们将大哥害成这样的,一定也是沈妤派人将消息透露给你的,她是唯恐二房不乱。”
吕氏咳的上气不接下气,好像随时会断气死去。沈妗这才发现,吕氏现在头发稀疏,多了许多白发,细密的皱眉爬在脸上,眼睛凹陷,颧骨突出……什么时候吕氏老了这么多了?
吕氏气若游丝:“带……带我去见见你大哥。”
沈妗眼泪一颗颗掉落下来,凌厉的眼神往一旁扫过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母亲扶起来!”
含翠和凝翠心下一慌,忙扶起吕氏。
沈序一回到府上,就来看望沈明汮了,不曾想吕氏不经他同意就出了院子。
他沉容道:“你来做什么?”
吕氏有气无力道:“我来看看汮儿不行吗?”
沈序不置可否,只是吩咐人好好照顾沈明汮。
沈明汮侧躺在床上,面无血色,头发被汗水打湿。就算在昏迷中,仍是眉头紧锁,极为痛苦的样子。
“沈序。”吕氏眼看着沈明汮被糟蹋成这个样子,泣不成声,“沈序,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沈序停下脚步:“什么怎么办?”
吕氏缓缓站起身,质问道:“汮儿原本是多么神采卓然的一个人,被害成这个样子,又沦为街头巷尾的笑柄,你不打算为他讨回公道吗?”
沈序不耐烦道:“安阳泽是永康侯府的公子,我能拿他怎么办?”
“安阳泽是永康侯府的人不假,可汮儿也是定远侯府的大公子,你若真心想为他讨回公道不是没有办法,可你为何不去做?”
沈序拂袖,声音冷厉却隐含着几分心虚:“安家是景王的母族,我只是个四品官,如何敢得罪?”
吕氏撑着瘦弱的身躯,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冷笑道:“你还想瞒着我吗?我和你多年夫妻,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若非安家许了你足够的好处,你怎么会吃这个哑巴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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