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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沉默（第3页）

陈叙喝过药之后睡过去。深夜，于玏在衣柜里拿了一件陈叙的衣服，坐在陈叙书桌前，困了就闭闭眼睛。

第二天，陈叙坐起身，他口渴，想下床喝水，但是头很晕。等他缓过来，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于玏来过了。

但他记得于玏最后又走了，底下也没有看到人。陈叙单手揉着额头两侧的太阳穴，一阵失落。

这时宿舍门打开，陈叙放下手，看见于玏走进来。“下来吃饭。”于玏说。

陈叙还愣着，于玏以为他还不舒服，就说：“有折叠桌么？你就在床上吃吧。”

“不，我下来。”陈叙说完，爬下去，问于玏：“我昨晚……怎么上去的？”

于玏说：“你自己上去的。”昨天他买药回来，陈叙已经在床上了。

“我不记得了，听上去好顽强。”陈叙说，“买了什么？”

“豆浆、包子和粥。”于玏说。

洗漱完，陈叙打开碗盖喝了一口粥，发现没味道，脱口说：“白的。”

“你现在只能吃清淡的。”于玏说。

这样的对话让陈叙觉得心酸，他吃完东西，于玏拿出胃药来，说半小时之后再吃。以往都是陈叙对他说这些，今天调了个个。

于玏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陈叙说：“我来吧。”

“不用。”于玏说，“你上去躺着吧。”

“吃完就睡……”陈叙看他收拾得很快，又说：“你也很会照顾人。”

“和你学的。”于玏把东西放到塑料袋里系起来，拎着垃圾袋起身。

陈叙突然就感慨万千，他在于玏身后说：“于玏，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只有一点点、一秒钟？”于玏把垃圾放到门口，又折回来，走到阳台洗手，像没听见陈叙说的话似的。

“我知道你听见了。”陈叙说，“我这几天想到一件事。”

于玏依旧无言，陈叙说：“你记得我们学院开过一次心理讲座么？一个学姐主讲的，她让我们每个人写一句别人对自己说过的话，好像是……最难忘的话吧。”

“我不知道写什么，发消息问你。你可能在上课吧，所以没有回复。最后我也没有想出来写什么，交了一张白的上去。”陈叙笑了笑说，“那应该是我第一次交白卷吧，我还担心被发现。”

于玏记得，他下课的时候看到陈叙的消息，但是没有回复，他觉得自己帮不到什么，别人对陈叙说的话，他不能替代感受。

“现在想起来，我什么都不写才是对的。”陈叙说，“我最难忘的话是你给我的，你用沉默给我的。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真是巧合。”不见的这段时间，当他在闭上眼想起于玏的时候，首先浮现的，是于玏垂下眼睛什么都不说的时刻。

于玏此刻，仍在给予他这种难忘。

“知道你一直喜欢的是李思观，我很难受，难受到我觉得过不去了。可是后来我想清楚了，这不是让我觉得最受伤害的。”陈叙说，“让我最受伤害的，是你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告诉我。”

“你说，我喜欢李思观？”于玏终于开口，语气有些难以置信。

“你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吧。”陈叙觉得自己慢慢能够正视这个事实了。“你不知道，你真的很喜欢他啊。”他说。

可是于玏却说：“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