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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3章 侠客岛之行腊八粥之旅（第3页）

那个“他”穿着状元袍服，面容俊朗，眼神清明，正是当年国子监殿试夺魁时的模样。那是他未曾破碎前的完整神识投影。

“你终于来了。”那个“他”说，“我知道你会回来。”

“你是谁？”沈知白问。

“我是你选择遗忘的部分。”对方微笑，“也是你最不敢面对的真相??当年逆转‘三合诵’时，你并未完全牺牲。你把自己的神识一分为二：一半漂流海上，承受失忆之苦；另一半镇压地核，防止‘愿种’复苏。而现在，唯有两者合一，才能终结这一切。”

“如何合一？”

“只有一个办法。”那人伸手指向黑色晶体，“你必须进去，成为新的容器。用你的记忆、你的情感、你的痛，取代它的规则。让它不再是‘让人沉睡的种子’，而是‘让人清醒的火种’。”

沈知白怔住。

这意味着，他将永远无法再以人类之躯行走世间。他的意识将融入地脉，成为九州大地上所有“鸣心lantern”的共鸣中枢，成为千万执灯人心中的声音。

他也再无法拥抱任何人，再无法亲口说出“我想你了”。

但他想起了渔家少女捧着纸灯的笑容，想起了老兵写下的“我还记得”，想起了孩子们齐声唱诵的“宁碎不愿眠”。

他笑了。

“值得。”

他迈步走入黑色晶体。

刹那间，世界寂静。

而后，一声巨响，如春雷炸裂。

晶体由黑转白，再由白化金，最终碎裂成亿万光尘，随地脉流向四方。每一粒光尘落地，便生出一朵金色小花，花瓣上浮现出一行小字：“我曾醒来。”

全国七十二座执灯塾同时感应到变化。音律组检测到一种全新的频率诞生??它不属于任何乐器，却存在于每一次呼吸、每一次书写、每一次质疑之中。

林晚照跪倒在终南山巅，泪流满面：“他成功了……沈知白成了‘醒途’本身。”

从此，世上再无沈知白此人。

但每逢风雨之夜，人们总能在风中听见一段笛声，不悲不喜，不急不缓，像是提醒，又像是陪伴。

江南孤儿院的孩子们学会了新的歌谣：

>“他曾忘记名字，却记得写字；

>他曾丢失记忆，却守住真理。

>他化作风，穿过山河万里，

>只为告诉你??别睡，我在。”

多年以后，那位渔家少女长大成人，成为新一代执灯塾讲师。她在课堂上讲述这段故事时，总会拿出一盏旧纸灯，轻轻点燃。

“你们知道吗？”她对学生说，“真正的英雄，不是永远不会倒下的人，而是明明可以沉睡，却选择一次次醒来的人。”

窗外，月光洒落，海风送来遥远的笛声。

她抬头望去，嘴角微扬。

“老师，你看，灯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