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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靳斯年淡淡应了声。这两年他回国的次数也不算少了,几乎每隔一两月就要回来一次,像盛世这样发展快速的公司他又怎么会不关注?
更何况他跟盛启霖的渊源,可不只是表面上的校友那么简单。
助理凯森已经去前面开车了,没机会看老板淡漠的表情,听到回应便以为是对昔日校友有些兴趣,有心想多给老板介绍一些隔壁盛总的情况。
可惜两家公司都几乎没有业务往来,靳总跟盛总更是连点头之交都不算的样子,身为助理的他知道的东西也很有限。
凯森想了想,闲聊般的笑道:“盛总旁边那位女士不知道是不是他太太,前几个月在咱们旗下的华尔曼酒店独自住了几天,也算有缘。”
靳斯年没想到会听见这样一个消息,这让他突然想起了盛启霖刚才看自己的眼神。
说起来有些荒谬的可笑,盛启霖当初选择和她在一起并结婚,想是也知道他们曾经的关系。
盛启霖还是出名的长袖善舞、最会变通的一任学生会会长,那时称不上目无下尘、但也确实颇为清高孤傲的靳斯年都承认,盛启霖算是比较难得的那种思想观念都没有被束缚的人,而这些年他所做的成就,也证明了确实不是那种古板守旧的性格。
可是这样一个给人感觉思想也很豁达前卫的人,怎么会至今还对十年前的一段往事耿耿于怀?
毕业没多久靳斯年便出国了,这些年哪怕偶尔回国一次,也再没回过s省,他们可以说是毫无交集的陌生人了。
他一直以为她跟盛启霖会过得很幸福,因为她是那种连感情都可以收放自如的人,她比任何人都更明白想要什么,最后选中了盛启霖,他一定很合她的心意,他们没理由不幸福。
但是盛启霖刚才那个眼神,让靳斯年对这一切产生了怀疑。
也许是出于好奇心,也许是别的什么心理,很多年没有在意过她消息的靳斯年不由问了一句,“是吗,你说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凯森摇头,“我也是碰巧在电梯遇见过几次,好像听服务员叫她易女士?”
靳斯年抬了抬眼皮,还是有些不确定的问:“你说她在华尔曼住了好几天?”
“是的,至少有六七天吧,因为我周一和周六那天都在酒店见到了她。”凯森不知道靳总为什么对盛总太太有些兴趣,但既然老板问了,他也就把自己知道的全盘托出,“对了,我们公司楼下新开的那家咖啡厅,好像也是这位易女士开的,我去买咖啡的时候听见店员叫她易总。”
“咖啡厅叫什么?”
“叫什么walkingtimecafe……中文名字是漫步时光。”凯森说到这里忍不住耸了下肩,从小在国外长大的他不是很习惯这种半中半洋的店名,“不过咖啡味道还行,甜点也不错,环境也让人感觉舒适,因此公司很多同事都习惯去那里喝下午茶。”
专注开车的凯森如果此时回头,就能发现自家老板嘴唇翕动、无声的念了遍“漫步时光”,此时眼底才真正有了波澜。
靳斯年扭头看向窗外,路灯在不断倒退的树影上洒下一片片斑驳的阴影,就像那个人让他从来没看透过的人。
年少的靳斯年是骄傲也是固执的,他认定能够收放自如的感情都不是真的爱情,所以毫无预兆被信誓旦旦说爱他的恋人放弃时,他没像大多数失恋的男生一样颓废放纵、更没有死缠烂打的挽回,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只是在确定她真的不爱了那一刻,靳斯年全盘否认了他们那几年的感情。
他告诉自己,就当她玩了场爱情游戏,他不小心当了真,也到了该醒的时候。
既然她不是真的爱他,那么在一起时她说的所有话、做过的一切,也不是出于真心,所以他也不值得留恋。
虽然做不到像她那样收放自如,但这些年下来,他对她也早已心如止水。
可是靳斯年没想到,时隔多年,她竟然真的开了这么一家咖啡厅,名字都没变。
那她说的话,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
易漫如对自己老底被扒的遭遇一无所知,还在兴致勃勃问盛总想吃什么,说好晚餐她请客的。
“你没有安排吗?”盛总虽然脸上还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看起来却不如刚下飞机时精神矍铄,易漫如心想可能是旅途疲惫,便体贴的建议道:“要不吃点清淡的吧,最近开了家日料店还不错,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
盛启霖淡淡点头:“你决定就好。”
易漫如就让程师傅直接开那家日料店去了。
吃完从日料店出来也八点了,易漫如本来还想安排点节目、比如洗脚唱歌吃点夜宵什么的,好好给出差归来的大老板接风洗尘,但是见他吃饭都有点沉默寡言、无精打采的样子,还不如他们第一次见面那顿饭聊得多,易漫如又默默把这些计划取消了,还是早点送盛总回家休息吧。
如今他们同在一个屋檐下了,抱大腿的机会还有很多,不必急于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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