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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ldo;八十五块卖吗？&rdo;顾衾不等老板说完就报了价格，她身上统共就八十五块钱了。而且记忆中，这类的东西通常报的价格都虚的很。

老板呆了下，&ldo;姑娘，你这价格也压的太低了点吧？&rdo;

顾衾起身，&ldo;那算了，我不要了。&rdo;她身上就八十五块钱，这人不同意自己就买不到了。

&ldo;哎哎……&rdo;看顾衾真的要走，老板急了，&ldo;你这小姑娘，好歹给加点价吧，要不两百好了？&rdo;

&ldo;我身上只有八十五块。&rdo;顾衾转身要走。

&ldo;算了算了，给你好了。&rdo;老板叹了口气，&ldo;你这小姑娘还真是厉害，我都快亏死了，不过我今天心情好，跟小姑娘你有缘，就卖给你了。&rdo;

顾衾给了钱拿了小铜人就走了，一句话都没多说，她身上的确只剩下八十五块钱了。

刚回到旅社门口，李玲霞就道，&ldo;衾衾啊，我看方才你在那摊子上买东西了？我可跟你说啊，他摊子上都是假东西，你可别上当了，想要捡漏就去古玩街，岱山市有古玩街的，这人以前就是在古玩街上摆摊子，不过他信用不好，东西作假，人家不让他在那里摆了，你不会被他给骗了吧？&rdo;

顾衾是知道古玩是什么的，不过古玩现在捡漏难多了，不是九几年的时候，那时候古董多，古玩还不怎么兴起。

顾衾把小铜人掏出给给李玲霞看了一眼，&ldo;李姨别担心，看它挺喜欢的就买下来了，就几十块钱，不贵的。&rdo;

&ldo;那就行，下次可别在他那里买东西了。&rdo;

顾衾回了房休息，到了八点多的时候顾妈给她打了电话，顾衾出去接了顾妈进来，李玲霞有些不清楚顾衾的情况，看年纪挺小的，怎么不回家要在外头待着，又看见顾衾妈妈也来了，心里更加疑惑，不过没多问，把房间让给了两母女。

&ldo;衾衾，到底出了什么事情？&rdo;程殷香焦急道，&ldo;电话里你也不肯说，我担心的很。&rdo;

顾衾没瞒着，把事情说了一遍，顾源江让她捐肾，然后去了公证处签了文件，送去手术室，醒来发现正在做开胸手术，说罢还把衣服解开一些，伤口露出来给程殷香看了看。

从一开始说到捐肾的时候程殷香就在发抖，听到后面麻药无用醒来再做开胸手术，再到瞧见女儿身上的伤口，她再也忍不住，大哭了起来。顾衾没打扰，程殷香哭过后，擦了泪，她的手还有些发抖，却紧紧的握住了女儿的手，&ldo;我衾衾别怕，妈妈给你做主啊，都怪妈妈，要是妈妈在对你多一点关心，就不会这样了。&rdo;

&ldo;妈，不怪你。&rdo;顾衾的声音也有些低沉，&ldo;是我不好，我不该这么软弱的，我不想捐肾，更加不想捐心脏的。&rdo;

&ldo;衾衾，妈妈不会就这么放过他们的。&rdo;正说着，顾衾的手机又响了起来，顾衾掏出来看了一眼，还是顾源江，他今天下午已经打了二十多个电话，短信也发了十几条，都是问她在哪里，为什么不守信用，对方还等着她的肾源在。

程殷香结果手机看了一眼，见是他的来电，正打算接通，顾衾急忙低声说了句，&ldo;妈，打开录音。&rdo;

程殷香立刻知道女儿的用意了，开了录音这才接通，里面传来顾源江气急败坏的声音，&ldo;衾衾，你在哪里？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别人还等着你的肾在，你这是想让别人眼睁睁的等死？&rdo;

程殷香气的身子发抖，&ldo;顾源江，你……你这王八蛋，你怎么忍心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去捐肾？那是捐肾吗？捐肾怎么捐到心科手术室去了，你说，你是不是生意失败，所以想拿衾衾的心脏去卖，你到底想把衾衾的心脏卖给谁！&rdo;这是顾衾记忆中，顾妈第一次骂人。

&ldo;你……怎么是你，衾衾了？&rdo;顾源江道，&ldo;你……你瞎说什么，谁要卖衾衾的心脏了！我就是让她捐个肾去！&rdo;

程殷香气道，&ldo;你怎么不去捐！顾源江，你不要太过分了。&rdo;接下来不管程殷香怎么说，顾源江都不肯说自己是打算卖顾衾的心脏，程殷香哭的伤心，&ldo;这些年，我跟着你什么都不求，你家人是怎么对我的，我什么话都不说。你自私惯了，从来都是只想着你自己，出来做生意，你赚了什么钱？都是我拿工资补贴的，结果你生意失败，想要拿衾衾的命去换，顾源江，你不是人，我要跟你离婚！&rdo;

顾源江冷笑，&ldo;好，离婚，谁怕谁，我可是跟你说了，我这次水泥被泡了，损失了上百万的货，你要是离婚，这债务就平分！&rdo;

&ldo;好，离就离！&rdo;离了婚，衾衾才能不被顾家欺负，五十万又怎么样，她总能还清的。

挂了电话，程殷香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她默默的哭泣，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这些年，顾家对衾衾的轻视，对她的轻视，她都承受着，可到头来，这顾源江可真是狠心，就这么想把衾衾给卖了。

等程殷香哭够了，就跟顾衾商量了下，两母女打算去租个房子。程殷香是一家公司的会计，除了工资外，平时还有一些外快，所以每个月也差不多有八九千的工资了，租个房，其余的钱两母女生活花销一些，在还还账，也是勉强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