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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2页）

&esp;&esp;戚逐芳陷入沉默。

&esp;&esp;片刻之后，他才费解地询问拉斐尔，“这样有什么意义吗？”

&esp;&esp;作为完美的存在，人性至高至善的体现，拉斐尔背离了祂对“人”这一生物的认知。

&esp;&esp;但他确实是无比脆弱，甚至双足没有办法自由行走的人类。

&esp;&esp;哪怕是戚逐芳，在观察这个造物的时候，也会有“让其毁灭，让其沉沦，让其堕落，崩溃于现实面前”的念头出现。

&esp;&esp;因为人类不可能变成拉斐尔这样。

&esp;&esp;“我好像回答过了。”拉斐尔想了想，“他们需要善和美，所以创造了我。”

&esp;&esp;“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可以保持，哪怕面对最险恶的怪物，最严峻的局势，都不放弃任何一个同伴，不以牺牲换取利益。”

&esp;&esp;拉斐尔指了指别在衣襟上的密大校徽，“调查员需要这样一个领袖存在，只是我恰好成为了拉斐尔。”

&esp;&esp;调查员面对的不仅仅有怪物，往往还有人性中最疯狂残忍的一面。

&esp;&esp;制造出拉斐尔的人试图以善治愈这种恶，实在有点无稽之谈。

&esp;&esp;善是经不起推敲的。

&esp;&esp;没有什么比拿同类来做实验更违背道德了。

&esp;&esp;“安德烈也和您一样吗？”戚逐芳叹了口气，“他给人的感觉和您有些像。”

&esp;&esp;只不过和拉斐尔相比，安德烈有着非常明显的残缺，是个失败品。

&esp;&esp;“按照诞生时间来算，他应该是兄长。”拉斐尔笑了笑，“但他确实是我的学生。”

&esp;&esp;“他被制造的时候出了一点意外，并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在被鉴定为无害后，就由我来负责教导了。”

&esp;&esp;“安德烈的身体也不太好。”

&esp;&esp;看向安德烈离开的方向，拉斐尔脸上有担忧浮现，“他可能会比我先离开。”

&esp;&esp;人造人的寿命会比正常人类短，人类的科技还没有发展到可以连寿命一同制造的地步。

&esp;&esp;问到这里，戚逐芳其实已经了解了全部的信息。

&esp;&esp;可不知出于何种愿意，他还是这样问了加西亚。

&esp;&esp;“值得吗？”

&esp;&esp;被刻意安排的人生是否存在意义？

&esp;&esp;可能因为他们正在阳光下，有一瞬间，拉斐尔都要以为戚逐芳的眼睛变成了金色。

&esp;&esp;青年身上有拉斐尔可以理解，但无法完全理解的另一种仁慈和宽宥。

&esp;&esp;“当然。”他弯起好看的眸子，“我愿意以一人之牺牲，换取人类之幸福。”

&esp;&esp;——这到底是他本身的愿望，还是被强行加与的呢？

&esp;&esp;戚逐芳张了张嘴，没有再说话。

&esp;&esp;“……认识您是我的荣幸。”半晌之后，祂才发出这样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