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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厮杀,想来凶险,你给我讲讲。”
昨晚林寒酥一直待在隔壁院子房内,确实看不到外间厮杀,但她又不聋,丁岁安喊那声‘老叔’她可听的清清楚楚。
“杀人有啥好讲的?血刺呼啦,你一个女儿家家的,听了夜里做噩梦。”
见丁岁安不愿说,林寒酥也就不再问,反而翘起嘴角无声轻笑了一下。
在外人面前,她是兰阳王妃;在意欢、晚絮众多女眷面前,她又是这帮人的主心骨。
唯独没人把她当‘女儿家家’,初听这般新奇亲昵称呼,心尖尖止不住生出一股甜意。
“抬起胳膊。”
见药膏晾的差不多了,林寒酥轻拍丁岁安大臂。
丁岁安依言张开右臂,又道:“王妃,偌大一个王府,为何没见过几个拿的上台面的武人?”
“异姓王本就遭朝廷猜忌,谁敢在府里蓄养豪杰?”林寒酥上身前倾凑到丁岁安肩上伤处,嘟起红润樱唇吹出几道软柔气息。
呵气如兰,近在咫尺,温香气流抚过赤裸肩颈。
丁岁安一个激灵,回头看去。
林寒酥抬眸,和丁岁安对视的凤目里无辜又纯净,甚至还疑惑的反问了一句,“怎了?吹一下,药膏干的快些。”
“.......”
又是咱想多了?
御姐就这一点不好,有时让人搞不清她到底是在撩拨,还是无心之举。
薛定谔的撩骚......
这边,林寒酥已经拿起纱布从丁岁安腋下穿过,在肩上伤患处裹了两匝,再度转回正题,“杜家后人既无天赋又吃不了武人的苦,所以上月你才能以成罡境震慑住这帮废物。”
“我觉着杜家两兄弟恐怕要借吴氏之死寻事。”
“嘁,这两头废物习文没天赋、习武吃不了苦,他们但凡有点本事,也不至于逼得吴氏行绝命计。”包扎完毕,林寒酥将纱布尾端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这才拍拍手道:“妥了!”
丁岁安正欲起身,忽觉后颈一凉,转头一看,却是林寒酥扯了他系在颈间的玉坠吊绳。
“将此玉贴身佩戴,想来是紧要之人所赠。可是哪家小娘子给的定情信物?”
林寒酥秋波斜睨,似是说笑,也有些质问之意。
“确实是紧要之人所赠......”丁岁安脖子一甩,将垂在胸前的玉坠甩到了后背。
是条一寸长短的四棱白玉坠,每面镌有一行小字。
林寒酥捏了玉坠,凑前看去,轻声吟道:
“愿儿聪且慧,
愿儿富而贵。
两者若难求,
无灾到百岁。”
稍稍停顿,林寒酥嗓音愈柔,“你娘留给你的遗物?”
“嗯。”
“哎,几句话道尽慈母执念,婶婶若是见你长成今日这般顶天立地的好儿郎,泉下亦应欣慰。”
不知怎地,丁岁安忽然想起了阮国藩评价吴氏那句‘莫小看为人父母者为儿孙谋划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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