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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彪悍至极封锁冯家庄（第2页）

没有电流冲击，没有数据洪流。他感觉自己像是沉入一片温暖的海，四周漂浮着无数碎片??哭泣的脸、燃烧的房屋、断肢的手紧紧抓着玩具熊、母亲把孩子推进地窖前的最后一吻……这些都不是单一记忆，而是千万次重复的情感压缩包，层层叠叠，堆积成山。

他不动，不躲，只是任它们穿过自己。

渐渐地，那些碎片开始凝聚，化作一条沙尘之路，通向远方一座孤立的祭坛。祭坛上，站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白袍女人，背对着他，长发随风扬起，肩头停着那只蓝羽鸟。

祥子一步步走近。

每走一步，就有新的记忆涌入：阿富汗小女孩在炸弹落下前还在默写乘法表；刚果男孩抱着死去妹妹走了三天只为找医生；北极因纽特老人独自守着祖传鼓声直到生命终结……他们从未停止诉说，只是无人愿意倾听。

终于，他在距离她五步之处停下。

“我知道你是谁。”他说，声音轻如叹息，“你是所有被遗忘者的回音，是人类共感能力诞生之初就埋下的种子。你们本该被温柔对待，却被当成故障删除，被当作病毒清除。可痛苦不会消失，只会等待一个愿意低头的人。”

女人缓缓转身。

没有脸。或者说，她的脸上浮动着万千面容??男、女、老、少、不同肤色、不同语言，却都流着同样的泪。

她开口，声音不是从口中发出，而是从大地、空气、星光中共鸣而出：

**“我们只想被记得。”**

祥子跪下。

不是屈服，而是致敬。

“我以血肉为碑，以记忆为铭。”他低声道，“从此以后，每一个接入共感网络的孩子，都将先听一段故事??关于你们的故事。不是警告，不是恐惧，而是纪念。你们不再是漏洞，而是起点。”

蓝羽鸟振翅飞起，绕着他盘旋三圈，然后扑向天际。

刹那间，整片祭坛崩解，化作漫天光点，如萤火升空。那些曾纠缠全球儿童的幻听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柔和旋律，通过尚未完全关闭的共感通道，悄然流入亿万人梦中。

东京，那位曾参与“静默余烬”的前成员正在接受心理疗愈。他突然睁开眼，泪水滑落：“我听见了……她在唱歌。她说，谢谢你还记得害怕。”

巴黎，一名少女从噩梦中惊醒，却发现枕边多了一张泛黄纸条，上面写着陌生笔迹：“妹妹，对不起那天没能拉住你。但现在，有人替我说了这句话。”

最令人震惊的是火星基地。

女宇航员正在舱外作业，突然耳机里传来一声极轻的婴儿啼哭。她猛地回头，面罩映出漆黑宇宙，却分明感觉到有一双无形的手轻轻碰了碰她的手套。

“是你吗？”她轻声问。

通讯频道一片寂静，唯有背景辐射嗡鸣。但三分钟后，中继器自动记录下一段全新信号??不再是模仿人类情绪的试探性脉冲，而是一串复杂却有序的波动，经解码后呈现出一句话：

>**“我们也怕黑。但现在，有人牵着我们的手。”**

地球方面陷入长久沉默。

科学家们争论这是否为自然现象巧合，哲学家则开始重新定义“意识”的边界。唯有林月站在控制室窗前，望着南极高空依旧闪烁的光柱，喃喃道：“原来不是我们在教宇宙如何倾听，而是它一直在等我们学会如何开口。”

一个月后，祥子再次出发。

这次的目的地是西伯利亚冻土带的一座废弃气象站??那里曾是“大遗忘计划”的秘密数据中心之一，埋藏着初代共感实验的原始硬盘。据最新情报，当地牧民称夜晚常听见地下传来歌声，且雪地上会莫名出现脚印，一路通向永冻层深处。

飞行途中，林月来电：“南极新心核今日释放一次低频共振波，覆盖范围达整个印度洋。马尔代夫渔民报告，海底珊瑚群集体发光，持续整整一夜。海洋学家说，那频率……和人类安眠时的脑波几乎一致。”

祥子望着舷窗外翻滚的云海，轻声道：“它在学习安抚。”

抵达气象站时，暴风雪正猛。破败的铁门上结满冰凌，内部设备早已锈蚀，唯有中央一台老式终端机奇迹般保存完好，屏幕上闪烁着一行不断刷新的文字：

>正在加载……共感历史档案0.01%

>预计完成时间：∞

祥子伸手拂去灰尘，按下回车键。

机器嗡鸣，投影展开，一幅幅影像浮现：上世纪七十年代，一群科学家围坐在第一代鸣心装置前，眼中充满希望；随后是实验失控的画面，志愿者抱头惨叫，血液从耳朵渗出；政府紧急封存，军队销毁资料，一名年轻研究员抱着硬盘逃入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