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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第2页）

f：&ldo;就怕我不能告诉你。就怕那是只能找到而不能告诉的。&rdo;

l：&ldo;那么依你想，外面是什么？出去了又能怎样？&rdo;

f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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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就算那是天堂，&rdo;o也是这样问，&ldo;又怎样呢？&rdo;

o对气功，对各式各样的功法毫无兴趣，对那个铁球和那个瓶子更是嗤之以鼻。

&ldo;要是我看不出活七十岁到底是为了什么，&rdo;o对f说，&ldo;我也看不出活一千岁有什么意思。&rdo;

&ldo;要是有些人可以去天堂，有些人只好留在人间，有些人必要去下地狱，&rdo;o说，&ldo;医生，这倒很像似有些人可以爬到光荣的位置，有些人只好留在平庸地方，另一些人呢，随他去受罪。&rdo;

&ldo;这天堂可有什么新奇之处呢？神仙们想必也要在那儿争来夺去吧？&rdo;

&ldo;我没说那是天堂，&rdo;f说，&ldo;我只是说那是另一种存在，有一种我们并不知道的存在……&rdo;

&ldo;新大陆。&lso;阿波罗&rso;飞船。阿姆斯特朗的太空行走。还有&lso;黑洞&rso;。是吗医生？&rdo;

&ldo;不过可能和这些都不一样，根本的不同。&rdo;

&ldo;那儿有矛盾吗？那儿有差别吗？有意识吗？除非没有。&rdo;

f看着o，惊讶着这个女人的思路，这个女人或者这个园子里，似乎问题总是多于答案，迷茫永远多于清晰。

&ldo;不过这也许可能，&rdo;o说，&ldo;什么都没有也许就可能了。&rdo;

&ldo;你是说……&rdo;f担心地看着o，心里有一个字没说出口。

o苦笑一下，打断他：&ldo;你相信有天堂吗？或者叫净土，乐土，你相信吗？&rdo;

&ldo;我不知道。也许那与&lso;天&rso;和&lso;土&rso;都没什么关系，那只是人的梦想。也许它并不在这个世界之外，只不过在我们心中，在我们的希望里。比如说爱，她能在哪儿呢？并不在时空里，而是在……另一种维度里……&rdo;

o的目光亮起来，看着f。那目光总是让f想起n。

&ldo;可是有人认为那是征服，是在征服里，&rdo;o的目光又黯淡下去，&ldo;我不信，我真不能相信是他说得对，可是，可是……&rdo;

&ldo;谁？&rdo;f医生问，&ldo;你说的&lso;他&rso;，是谁？&rdo;

o不回答，走进老柏树林，打着伞在迷朦的雨中坐下，坐在一条长石上，展开手里的书，细雨在她的伞顶上沙沙作响。f再次没有听清那个&ldo;他&rdo;是谁。只好等到o离开这个世界之后，f才能记起：那才是o最深重的迷茫，那才是o赴死之心的由来。

正如f夫人所说：女教师老是一个人在那片老柏树林子里，老是坐在那棵枯死的老柏树下。那儿的糙很深，很旺。那儿，树很高树冠很大，树叶稠密，但即使这样也还是能看出来有一棵老柏树已经死了，o常常就是坐在那棵枯死的老柏树下。正如f夫人所说：那儿晚上有灯，四周很暗但那盏灯划出一快明亮的圆区，雨天或者雪天女教师也要去那儿坐一会儿，看书，或者呆望。正如f夫人所说：不管o是埋头看书，还是瞪大眼睛张望，她的眼睛里都是空的，祭坛、树林、荒糙、小路都似没有，不管是古殿檐头的风铃声，还是落日里鸟儿的吵闹，还是走过她面前的游人都似没有，太阳或者月亮都似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