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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第4页）

他的手电早就没电了，甄暖慢吞吞地去口袋掏，远处却忽然亮了一束光，手电筒的光，很亮，却罩了一层粉色，诡异的粉色。

拿手电的人是程放，他立在粉色石球旁，正在检查球体，看上边有无印记或线索。

言焓渐渐皱起了眉，突然爆出一声喊：&ldo;程放！关灯！&rdo;

他松开甄暖，朝黑暗中的那束光跑去；甄暖也追过去。可就是那一瞬间，手电筒光束的边缘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石球，一刹那就撞进粉色石球里，连程放一起……

这次的碰撞声是那样清脆却又沉闷……

手电筒坠落，飞旋的光束里，甄暖看见程放口吐鲜血，溅满了白色石球。

&ldo;程放！&rdo;

&ldo;副队长！&rdo;

粉色球已经滚远，程放倒了下去，白色球压住他一只手臂。

&ldo;程放！&rdo;言焓冲过去，用力推白球，可白球没了反应。

&ldo;副队长！&rdo;甄暖跪下去，立刻给他检查，但只是一摸，她的心就凉了一截，眼泪猛地弥漫眼眶，他的胸腔几乎碎了。

言焓抬着他的头，而他的手突然摸向甄暖，迅速把什么东西塞到她手里。甄暖一愣，却瞬间明白那是他不想让言焓看到的东西。

她立刻揣进口袋。

她手上满是血，哽咽：&ldo;副队长！&rdo;

言焓：&ldo;你救他！&rdo;

&ldo;救不了了……&rdo;甄暖全身在发颤。

戴青老远跑来，惊愕：&ldo;这怎么回事？&rdo;

&ldo;报应。&rdo;程放满口鲜血，却突然笑开，&ldo;我杀申洪鹰，用的是手电筒上的玻璃片。我以为血擦gān净了，原来没有。一打开，我的灯光就变成了淡红的血色。&rdo;

&ldo;为什么杀申洪鹰？&rdo;言焓咬牙，&ldo;为什么杀申洪鹰？！为什么杀郑容？！&rdo;

甄暖瞠目结舌。

当天行动朝郑容开枪的就是程放。她太震惊，甚至来不及想为什么手电筒的玻璃片可以杀人。

&ldo;果然，逃不过你的眼睛。&rdo;他又笑了，更多的鲜血从口鼻涌出来。

&ldo;你枪法最准，打郑容拿刀的手，并不难。&rdo;言焓语调冷静，捧着程放的手却在微微发抖，&ldo;为什么杀他？&rdo;

&ldo;你都知道，何必问我？&rdo;

&ldo;鞣尸。9年前，腊八晚上，那天是你负责巡逻那个片区，检查治安。你的记录是，无异样。&rdo;

&ldo;我一直都想做一个好警察。但，那是我一生的污点。那天，我接到电话说妈妈急病，近年关，局里太忙太忙，所有人都在外勤，没人顶替。

我送妈妈去医院，只离开1个小时，真的只有1个小时。&rdo;程放眼含泪水，痛苦万分，&ldo;只漏掉了沥青厂所在的那条街。偏偏……偏偏它就爆炸了，我不敢说擅离职守了，只能说我检查过沥青厂附近，没看见可疑人。&rdo;

甄暖愣住：&ldo;你9年前犯的错，被申洪鹰揪住了把柄？&rdo;

&ldo;是。他要挟我，让我给他做事。这次，他也猜到我是故意杀死郑教授。&rdo;

甄暖：&ldo;你为什么杀郑教授？&rdo;

&ldo;因为他也知道我9年前的失责，他一直都知道啊。他不是好人……&rdo;程放呆呆盯着天空，悔恨的眼泪从满脸的鲜血上滑过，&ldo;前些天，垃圾场里发现鞣尸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罪，这辈子都赎不清了。

五条走廊尽头的金属板，组合在一起，是印在墨蓝色肩章上的白色2杠2星，二级警督，说的是我。红色密室其实是暗示，杀死郑教授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