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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3页）

&ldo;如果脚跟先着地，巨大的冲击力会沿身体往上造成连锁骨折。力量从腿骨冲到脊椎，最后落到头部。严重会全身骨折；轻一点，最常也会造成枕骨大孔骨折。&rdo;

她说完一大串，呼了口气，见董思思等人疑惑不解，解释：&ldo;枕骨大孔在脑勺后边，就是颅脑和颈椎的连接处。&rdo;

她站起来，翘起脚前掌，脚跟使力，狠狠蹦一下，演示：&ldo;明白了吗？&rdo;

她突然孩子气般笨笨地一蹦，面前两个男人都愣了愣。

她演得太真，脚后跟和水泥地一撞，力量自上而下冲上头脑，脑后筋骨一扯，痛得耳朵像被人拧了。她轻轻地&ldo;嘶&rdo;一声，赶紧揉揉耳朵和后脑勺。

言焓看她一眼：&ldo;不错，很可爱。&rdo;

&ldo;……&rdo;

甄暖微窘，也觉得刚才的动作有些幼稚。

申泽天看她的眼神多了丝趣味，董思思则隐约不慡。

甄暖并未注意，继续认认真真解释：

&ldo;像我演示的那样，后脚跟着地，力度会往上冲。可我初步检查过，死者并没有出现我说的那一类骨折。而且，&rdo;她指死者的头部，

&ldo;从伤qg看，头部是着力点，很可能是倒立，至少平躺，而不是站姿。当然，具体qg况要等尸检才知道。&rdo;

大家都明白了。

&ldo;尸检？你的意思是解剖吗？&rdo;申泽天问。

&ldo;是的。&rdo;

&ldo;我不同意。姜晓很爱美，她不会希望被解剖。&rdo;

甄暖抿抿唇，声音不大：&ldo;抱歉，你的前男友身份，无权向我们提要求。何况刑事案件，是否解剖，你无权置喙。&rdo;

申泽天稍稍抬眉，俯身迁就她的身高，笑：&ldo;好，我听你的话。&rdo;

甄暖面对他放大的脸，猝不及防，立刻退后一步拉开距离，琥珀色的眼瞳里闪过一丝胆怯和讶异。

他得逞般勾了勾唇角。

董思思看在眼里，表qg不动声色：&ldo;自杀也是刑事案件吗？&rdo;

甄暖没说话，言焓道：&ldo;是否自杀会由警方判断。现在请你们配合做笔录。&rdo;

两人离开。

言焓瞥他俩背影一眼，低头对关小瑜说：&ldo;鞋子。&rdo;又对另一位刑警谭哥说，&ldo;鞋子。&rdo;

一样的词，两人心领神会，给了个&ldo;ok&rdo;的手势，各自跑了。

刑侦队的人多年磨合过来，默契不是外人能领会的。

痕检员在坠楼地取证完毕后，警察把姜晓的尸体收走。

甄暖准备跟着离开，却听言焓吩咐：&ldo;一起上楼顶看看。&rdo;

甄暖不解，她是搞病理学的，细节侦察并不是她的职责；但她不敢反驳boss的话，只得跟着大伙儿一起上楼。

楼顶的北风刮得更大；

甄暖冷得浑身发抖，牙齿乒乒乓乓打颤。

刚才下去一楼忘了拿围巾，风从脖子里钻进去一路透透地chui到肚皮，她恨不得把脑袋缩进肩膀里。

细雨停了，楼顶还是湿的。

栏杆约1米，符合建筑物安全标准，半米的水泥墩，半米的铝合金栏杆；有一截栏杆破开了。边上有四五米宽的露天花圃，正值冬季，花枝枯败，地里铺着塑料薄膜。

gān枯的花枝大片地东倒西歪，塑料薄膜上脚印凌乱不堪。

大家都在忙碌。

这不是甄暖的工作范围，她有些心不在焉，双手cha兜立在原地，四处瞄瞄，恍惚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