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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怀月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个,突如其来的质问使得她手足无措,心神慌张。但很快,她镇静下来,笑着面对男人的问题:“你怎么老是问这幅画?”
他铁青着脸,声音严肃沉厉:“说。”
她深呼吸一口,无数的理由在大脑面前闪过,试图抓住一条能够瞒住对方,但这理由不能太过敷衍,以程淮的性格,如果不能绝对说服一定誓不罢休。
“画,我确实卖了。”
他的脸色又陡然冷了三个度,锐利的黑眸如同暗夜里钢刃上一闪而过的寒光,所有沉着的语气一点一点被捏碎在阴冷的声音里:“卖了?”
梁怀月抬着头颅,自有矜傲,精致的妆容完好无缺地掩饰着她神情里的慌乱,使得她在程淮面前从容淡定:“卖了怎么了?我的画作就是拿来卖的,人家看中,给了个合适的价钱,一拍即合,正大光明。”
他气笑:“挂在墙壁上的裸男画你不卖,你卖自己的裸画?”
梁怀月这会儿也有些急躁起来,她知道理由蹩脚,可这会儿除了蛮不讲理还有什么办法能解决眼前这个咄咄逼人的男人。
他又沉下脸,开口:“画你卖了多少钱?我出三倍的价格,你卖给我。”
梁怀月这会儿真是要疯了。
她压根就没卖画。
那幅裸身图本来就是她送给梁怀阳的礼物,画好了就让人装裱好送到了春江苑,走的是售卖渠道,以无名买家的身份购买。
她知道在这样纠缠不清的争论下去,谎话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奇怪,完全包不住真正的真相。所以她选择闭口,在程淮面前服软。
她撞进男人的怀里,抱住他的腰身,脸蛋在他的胸膛蹭来蹭去,声音软得不像话,又甜又乖:“哎呀卖就卖了嘛,一幅画而已,又不是真人……那画的欣赏价值不高,算起来我还赚了呢。”
说罢,她还抬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男人的脸色。
服软这一套,无论是在梁怀阳那里还是程淮这里都很受用。
程淮的脸色果然要好上许多,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抬手回抱住她。他不说话,似像已经默认她的做法,实则下定决心,要把画收到自己手里。
他有钱,不愿意妻子的裸画被落入他人手里。只要买家卖画,他愿意出高价收购。
只不过这也有个前提。
他抱住女人,手臂收紧两分,下巴搁在梁怀月的脑袋上暗自思索。
得先让人找找,购画的买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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