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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风呼呼灌进来,吹的人骨头都有些酸软发疼,好像有针在扎一样。
我再低头看了看地上碎的杯子和那一束被踩的稀巴烂的花以及某只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狗崽,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不仅瑞了门,还把家给砸了。
大晚上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吓到贾婆婆。
一大把年纪了,不经吓的。
我叹了一口气,打算抱上那只小狗崽出去住酒店得了,刚经过男人身边,男人低低的冷笑了一声,缓缓抬起头来,眯着眼睛,眼神轻蔑而冰冷的瞧着我,淡淡的开口,“和贺征睡完回来了?”
那个嗓音低沉而冰冷,宛如从冰窖中飘上来一般狠狠地在我耳边劈下,比外头的寒风刮在人身上还让人觉得酸软发疼。
我很累,也特别困,我没有心思再跟沈温解释些什么。
和无谓的人只会浪费时间。
停顿片刻,沈温又冷笑一声,继续道,“你脖子上的这条围巾是贺征的?果然情夫就是不一样,我送你的围巾你宁愿用来擦地都不戴,他的围巾你倒是戴的挺开心啊?”
我低头一看脖子上系的围巾,这才想起来,临走前贺征怕我冷就把他的围巾给了我,我还真是不知道,一条围巾就坐实了我和贺征出轨的证据。
这句话让我觉得既心酸又好笑,和沈温认识整整十六年,他还是不够了解我,我无可奈何的笑了笑,无所谓的丢下一句话,“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说完,我懒得去看沈温,径直从他身边走过,还没有走几步,我就被一只大手用力的拽过身去。
沈温一只手拽着我,另一只手举着手机屏幕,死死的盯着我,黑暗中,我只看到他那一双因为愤怒而泛起红血丝,几乎要裂开似的眼睛里翻涌着被背叛的怒气,他几欲破音一般,一字一句,质问我道,“周闲,你在这装傻充愣呢?我可是有证据的!”
我瞥了一眼,沈温手机屏幕上似乎显示着的是我和贺征的照片,背景是酒吧,照片里贺征凑过来替我点烟,大概是角度的缘故,所以我们的动作看起来很是暖昧。
看着这张照片,我倒觉得拍的还挺不错的,照片里的我竟有些英俊,和贺征也有些般配,早知道我跟贺征两个凑合当对黄昏老基佬算了。
“要不是纪蓝桉告诉我,你和贺征在廊桥卿卿我我,我还不知道原来你丢下我,让我一个人等在家门口吹了几个小时冷风,是去跟贺征见面去了啊。”
见我不说话,沈温冷哼一声,语气无比冰冷的嘲讽道,“挺行啊,周闲,一边答应我再也不见贺征,一边丢下我去和那个贺征见面,怎么样?和他睡,比跟我睡爽?”
我并没有特别惊讶,毕竟我早知道廊桥是纪蓝桉的酒吧,我也早就想到或者会被纪蓝桉知道了,但,那又怎么样?
我本来就没打算瞒着沈温。
沈温今天的话格外的多,听的我脑袋都有些发疼,我本来想扯着嘴角露出个嘲讽的笑容来,只不过我发现我再怎么扯动嘴角也只能扯出个极其难看的笑容来,于是,我放弃挣扎,叹了一口气,轻描淡写的回答沈温,“他是比你好一点。”
反正我解释沈温也不听,那干脆承认坐实这个罪名好了。
听着我的回答,沈温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无比的铁青,最后,竟慢慢的变成了悲凉,他眼眶欲裂,咬着牙,颤声问我,“周闲,我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看看,到现在了,沈温还觉得他从来没有对不起我。
或许在沈温心目中,我才是那个对不起他的人。
“是是是,从头到尾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我懒得和沈温继续纠缠,敷衍着道了歉,甩开沈温的手就要走,沈温也不知道为什么,死死的攥着我的手,竟不松手。
我无比厌烦,正当此时,我手机响了,我不得不任由沈温的纠缠,空出一只手去拿手机。
我刚把手机掏出来,旁边的沈温就瞥到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的贺征二字。
那两个字就跟烧红的烙铁一样,火辣辣的印进沈温眼里,沈温竟是骤然大怒,在我刚要接的电话的时候把我手机夺了过去。
我一下子回过神来,想把手机抢回来,沈温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单手就粗暴的把我反身压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另一只手迅速接通了电话,对着电话那头冷冷清清的道,“贺征,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别再打电话过来了,周闲是我的人,就算我不要他,也轮不到你来捡这个破鞋!”
说完,沈温也不顾对面说了什么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我听的气急,可我已经三十多岁了,再加上浑身是伤,力气自然比不上此时正值壮年的沈温,我甚至于动一下腰伤就能让我疼的死去活来。
我没办法挣脱。
我觉得自己甚至于像只被按在砧板上无力翻身的乌龟,可笑又可悲。
沈温挂完电话倒是不紧不慢的一手压着我,另一只手看起我手机来。
大概是翻到了我通讯录,看到了通讯录里安静的躺着的唯一一个联系人,他几乎生生将上面贺征二字看出个洞来,终于难以忍耐,俯下身来,胸膛几乎贴着我背脊,气息滚烫的扑打了过来,冷笑出声,“周闲,你好样的啊?不告诉我新手机号码,却告诉贺征?怎么?你移情别恋喜欢上贺征了?贺征有什么好的?他一直被我压一头你知道吗?他连学都没上过,就是一个暴发户,哦,他还没有我有钱呢,你说你,图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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