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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钦差恐一两日之内便到了,到时候你可以让钦差替你洗冤,不然你在我这,就只能替你侄子顶缸了。豫西这么乱,上上下下心里都有数,我也不能白跑这一趟。”
这两句说得朱百户心惊肉跳,“侯爷,真不是下官,不是我,不是我呀”
袁松越无意听他废话,“你只说,是谁?”
朱百户却摇头,就在袁松越以为他还要死拖着不说地时候,他却道:“我不知道是谁,我只知道他是孝敬上头的人的!我没本事,顶多让儿子袭了百户位,庙哥儿我拉扯不了了,这孩子有本事,他这两年一直在外头找路子,我也知道,可他找了谁我真不知道啊!他挖银,我起初也以为是想弄点钱,可他弄这么大的阵仗,是准备长干的!肯定是他找的人给他出的主意可是侯爷,我真不知道是谁呀!”
袁松越让朱百户把这个消息封了,只说朱庙得了急症见不得人,家眷也俱都看管了起来。他还派人去朱庙家中搜寻,在一间不大用的房里柜子顶上搜到了一匣子宝钞,清一色一贯的,点了拢共一千两之多。
从明面上看,这算是坐实了朱庙的罪行,可袁松越却笑了笑,这里面,还真是有的瞧呢!
在谯村审问的时候,巧红几人皆说到了一个姓赵的军户,袁松越派人问了,和朱庙走得近的军户里确实有个姓赵的,论形容,和那几人说得颇为相似,袁松越便将他叫了来。
此人显然没想到瑞平侯会亲自传他问话,再一想,朱庙得了急症不见人了,心里立即有回数了,进了屋子,跪下就是砰砰磕头。
袁松越也不喊他起身,只道:“说。”
这赵军户哪还有胆子隐瞒,前前后后,一五一十都说了来,同之前朱百户说的,倒也对得上,况他连道士从哪里找来的,现如今又藏身何处,都说了,不似隐瞒的样子。
袁松越哼了一声,吓得赵军户颤抖不已,又问:“朱庙得的银子都去哪了?”
赵军户可不似朱百户,还说一半留一半,当下便道:“都送人了,往上头打点去了!”
“打点谁?”
赵军户苦了脸,“小人哪知道这个?我就知道朱总旗往东边去,一去就得三四天,两回炼出来的银子,都是总旗亲自押过去的!”
“还有谁跟去了?”袁松越立即问他。
赵军户皱眉,“总旗他都是打镖局走的!”
显然朱庙此人行事谨慎,若不是老天爷的一场雨,让下葬换了地方,恐怕挖矿炼银之事也不会被发现,同样的,镖局只是把这镖送到半路,到底谁人接了镖他们也不晓得。
袁松越派人去查了,这个档口,此事只能暂搁起来。
薛云卉对此很有想法,“侯爷,你可以从谁人给朱庙报了信下手,这个人肯定就在卢氏,不然不会对怎么的动静这么熟悉。”
袁松越道是,他已派人问了,只是钦差要来的档口,朱庙之死不宜声张,问询也只能私下里进行。
薛云卉想了想,又说其实也不用问,“这会儿在卢氏的,还得是军中的官员,又不能太高了,不然朱庙够不着,那就俩人呗,那什么河南卫的指挥使,或者那个河南都司的同知!都司的官吧,还远了点,肯定是卫指挥使!”
薛云卉一拍桌子,定了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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