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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这段路盘山而上,一边近山,一边临着陡坡,薛云卉一直靠着山边行路,唯恐掉下山去,可此路极窄,薛云卉小心翼翼地驾着马,走了一脑门的汗。
袁松越时而看她两眼,一面嫌弃她拖了一行人的后腿,一面真怕她一不留神掉下山去。
越是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
薛云卉胯下这匹马不知道是累了还是怎么,左前蹄子踩到了一块溜滑的石头上。
瞬间前蹄噔地弯了下去,蹄心持不住力,一下便在泥水里滑开了,连人带马矮了下去不说,全歪到了山崖一侧。
薛云卉是真的被吓到了,她慌忙去拉缰绳,可此时哪还有用,马儿另一只前蹄也撑不住了,砰得一下就跪了下去!
可怜薛云卉一只手不得用,费力去抱住马颈,却仍是被晃得冲上前去,眼看着就要摔下马了,最最要命的是,此地正处转弯地段,她这般往前一冲说不定就要掉下山崖!
此时哪还顾得上手腕受了伤,她一咬牙,身子往下一扑,就要死死抱住马颈。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手掌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臂,就这么一拉,一把就把她拉了起来!
她整个人飞起,下一息,已是坐到了旁的马上,更是坐到了拉她之人前怀。
惊魂甫定中,她回过头来,一眼看见那人责备的眼神,紧紧抿着的唇,不由愣了一下。
鬼侯爷竟出手救了她?!
而此时的袁松越,方才突突乱跳的额角总算缓了一缓,他就知道,这女人骑不好马,早晚得出事!
要不是他时刻看着,她这会说不定九死一生了!
她却回过头看来,还一脸的惊讶。
有什么好惊讶的?难不成还想掉下山崖不成?不知道害怕么?!
他没什么好气,“骑马都不会!”
话一出口,就见女人委屈又不甘地动了动嘴,却没说话,回过了头去了。
袁松越莫名烦躁了起来。
这边出了变故,前头的华康连忙转头看了过来,一看之下,大吃一惊——侯爷,竟把薛氏女弄到自己马上坐着了,还揽在前怀里!
他眼睛瞪得老大,一旁的庄昊连忙吭了一声,这才把他叫回了神来。
“侯爷可还好?”他试探着问。
袁松越瞧见了他惊讶的目光,脸上不由有些僵,只一瞬,又道:“都打起精神来,山路难走,过了这段便好了!”
众人连忙应是,袁松越这才松了口气,又转头吩咐了身后的瘦杆,“你带着那匹马吧。”
痩杆连忙应下,薛云卉转头往后瞧去,瞧着自己那马已是站起来了,不由便道:“我瞧着马没事了,许是它一时恍惚失蹄罢了。”
袁松越听了,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马自是没事,可你会骑么?”
薛云卉被他这话噎住了,不说话了,回过了头去。
袁松越越发地恼了,嘴抿得紧紧的,不再说话了。
两人都沉默了,其他人更不说话了。
有鹰从他们头顶掠过,发出一声嘶鸣,马蹄踢踏的声音几乎成了全部,只是在马儿的走动下,马背上的人被颠簸着,一不留神就挨到了一处。
天热着,方才那一番惊险,惊得人出了不少汗,袁松越牵着缰绳,臂弯里还圈了个人,这人时不时还撞他两下蹭他两下,不知不觉,他后背便出了一层细汗。
嘴唇有些干,这段山路未过,此时也不好过多动作,他只能忍着。
偏偏,身前的女人动弹了起来。
她动弹一下还不够,还不停地动弹,一会动动肩,一会扭扭腰,连腿都蹭了两下。然而两人俱在马上颠簸,袁松越还得越过她去牵缰绳。
她动得这几下可非同小可,袁松越只觉得浑身燥热起来,喉头又紧又干。
他实在忍不住了,“别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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