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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附近外人来不了。”陈忌又补了句,“很快回来。”
她这才安心:“好。”
草草吹完头发出来时,陈忌还没回来。
她趿着他宽大的拖鞋,哒哒哒在宅子上下逛了一圈。
虽不知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但看起来陈忌应该常来。
一楼厅堂像是被他当做工作室,几张长桌拼在一块,上头放着几摞翻旧了的古建书籍和防火规范手册,手稿草图铺了一桌,内容和他在课上画的差不多。
长桌两旁是几排木架子,上头陈列着各式各样的木质榫卯斗拱,有搭好的,有雕到一半的。
周芙忽然知道他身上独有的木质香是怎么来的了。
参观了没一会儿,陈忌拎着东西从外头走了进来。
“你回来啦。”周芙下意识朝他的方向迎过去。
“……昂。”
少女柔软的长发乖巧地披散在肩头,身上套着属于他的宽大棉t,由于体格差距实在过大,衣服下摆已然垂至膝盖,跟穿裙子似的。
陈忌喉结动了下,忽然又不想将刚刚从家里替她带过来的换洗衣物给她了。
他随手将方才路上买的牛奶蛋糕递出去:“先垫下肚子。”
而后进厨房开火炒菜。
周芙这会儿确实饿了,这蛋糕正好又是她最喜欢的甜,美美啃了两口后,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陈忌身后进了厨房。
看到他利落的动作时,有些惊讶:“你会做饭呀?”
少年没回头,注意力仍在手上,淡声讽她:“不然你以为你每天吃的早餐谁做的。”
“是你做的?”周芙惊得音调都高了些,“我以为是苏奶奶。”
她望向他的眼神里都多了几分崇拜,难怪他总嫌自己屁都不会,因为他确实好像,什么都会。
周芙吃完一个蛋糕,手上没事做,便开始不老实,跟在陈忌身后左凑凑右凑凑:“要不你教教我呗?我会了也能给你打下手。”
陈忌想都没想便凉凉拒绝:“伺候人的事,学来做什么。”
“我也可以伺候——”她话还没说完,陈忌眼神懒懒扫了过来。
周芙兀地一怔,别开眼,话音别扭地弱了下来:“我自己啊……”
少年轻扯了下唇角,淡淡道:“出去,少凑热闹。”
小姑娘鼓了下腮,正要出去时,余光瞥见他左眼眉骨之上多了一道新鲜的伤口,此刻血痕似乎才刚凝固,颜色甚至都还未变暗。
她记得方才放学一块回来时,是没有的。
周芙皱起眉凑过去:“你这里怎么回事啊?”
然而还没等她瞧个仔细,陈忌便随手将人一挡:“油会溅出来,别过来。”
“你这个伤——”
他满不在意敷衍道:“刚骑车回去的时候被路边树枝挂了一下。”
周芙眨了下眼,觉得也挺合理:“噢。”
想了想,她又问:“你这有药箱吗?我找点药来给你上一下吧?”
陈忌压根不把这小伤当回事,淡淡嗤她:“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娇气?找药的功夫,都愈合了。”
“……”
吃过饭,陈忌坐到厅堂里的工作桌前,一边在拷贝纸上不断修改草图,一边对着图纸,用工具刀在木条上削个不停。
周芙一个人不敢呆在二楼,便搬了把凳子凑到他边上写卷子。
四下静谧无声,她写了一会儿,又悄悄侧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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