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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ldo;赶紧回来，我有话和你说。&rdo;

我感觉恐惧，就像罪证确凿的罪犯即将听到法庭宣判一样，一步一蹭进了我们的卧室，离他远远地站着。

&ldo;你站那么远干嘛？&rdo;他扬起眉毛没好气的问。

我再往前蹭两步，还是不肯离他太近。

他被我气乐了，啼笑皆非地看着我：&ldo;我又不打你，吓成那样至于吗？过来！&rdo;

我这才走到床前。

&ldo;是不是要我请你坐下？&rdo;

我机械地坐下了。

他扳过我的脸，仔细看了半天，忽然叹口气：&ldo;你不是成心的，也不是故意的，对吧？&rdo;

我重重地点头，脑袋都快垂到胸前去了。

他再次叹气，手指拂过我的下巴和脖子，停在我肩膀上：&ldo;我不是埋怨你，可你总这么傻，将来可怎么办哪？&rdo;

我嗫嚅，声音几乎闷在嗓子眼里：&ldo;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我不想害你……&rdo;说着说着又觉得实在委屈，眼泪忍不住流出来，顺着脸颊流到下巴，再一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他无奈地苦笑：&ldo;我又没骂你，哭什么呀？&rdo;

我情愿他劈头盖脸骂我一顿，他越这样我越难受，眼泪流得更凶，我哽咽得说不出话。

&ldo;别哭了。&rdo;他取过纸巾为我抹着眼泪，&ldo;我和你一般大的时候，干过比你更傻的事。可是玫玫，你得学着长点儿心眼了。无论父母还是其他人，谁都不可能照顾你一辈子，你早晚要自己面对一切。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抛却一片心，这句话你得刻在心里时刻提醒自己。&rdo;

我泪眼婆娑地连连点头。

&ldo;自己做过的事，甭管对错，都要学会自己承担责任，不能总是逃避，听见没有？&rdo;

&ldo;嗯……听见了。&rdo;

&ldo;唉，&rdo;他今天第三次叹气，伸手把我搂进怀里，&ldo;我怎么会认识你这个小倒霉蛋儿啊？&rdo;

最后一句话让我又急又悔，我抱着他开始大哭。想起这些天的担惊受怕，想起认识他八个月来的笑泪悲欢，满腹委屈涌上心头。我越哭越心酸，几乎要嚎啕。

他没有劝我，只是紧紧搂着我，由着我把所有的难过倾泻出来，眼泪鼻涕全抹在他身上。

我终于哭够了，断断续续停止抽噎，虽然眼泪还在往下流，到底想起正事来：&ldo;邱伟说，会按乌克兰的法律量刑，那可怎么办？&rdo;

他笑着捏捏我的耳垂：&ldo;邱伟吓你呢，哪儿有那么背呀？真要那样，我在这儿的七八年全白混了。&rdo;

&ldo;那最坏的结果是什么？&rdo;

&ldo;最坏的结果？大不了从头再来呗。哎，玫玫我问你，如果我什么都没了，你不会把我甩了吧？&rdo;

我的心安定下来，擦干净眼泪回答：&ldo;你要是还在外面招惹桃花，那就难说了。&rdo;

&ldo;妈的。&rdo;他连笑带骂地推开我，&ldo;你就不会说两句好听的？&rdo;

我歪头想想：&ldo;嗯，那我就跟着你，你去哪儿我去哪儿，天涯海角都跟着你。&rdo;

&ldo;这还差不多。&rdo;他弹我脑门，&ldo;真心的？&rdo;

&ldo;真心的。&rdo;

&ldo;好吧，我暂且相信你。这几天我也想了，要不我和你一起读书去吧，去英国读个法律学位得了。你觉得我做律师怎么样？是不是有史以来最帅的律师？&rdo;

我惊喜交集，立刻想到最实际的问题上去：&ldo;你去英国？那咱们就要分开了？&rdo;

&ldo;傻瓜，英国离奥地利有多远？周末开车都能过去。哟，不对，好像签证有问题，英国不在欧盟的申根签里面，这可有点儿麻烦。&rdo;他倒想得比我更远，好像即将变成现实。

我滚进他怀里揉搓着：&ldo;先过去再说，你不许再蒙我，又给我开空头支票。&rdo;

&ldo;好好好，不蒙你。&rdo;

他敷衍的口气还是能听出来，但我已经非常满足了。

窗外的天已是六月的天，轻风和软而温情，夹着野玫瑰的芳香和海水的咸香，把人的身心都浸透了，恍惚间仿佛旧日的相识。

第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