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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喝酒吗?”科林问他:“不是什么好酒,但可以佐餐。”
想到一会还要开车,岳嘉明明明应该说不,却点了头:“喝一点吧。”好像这顿饭很值得喝一点。
依旧是白葡萄酒,席间两人闲闲聊着天,松散地交换着彼此的信息。
岳嘉明指着沙发背后的墙上贴着的一排冲浪的照片问是哪里。
“西班牙的坎塔布里亚,高中和大学的暑假常常过去,”科林说,又问他:“你喜欢冲浪吗?下次可以一起。”
岳嘉明想,坎塔布里亚没有去过,他去过的那个地方叫什么?埃里塞拉?是在葡萄牙吧?不知道距离多远。
跟海和水有关的运动沈惟安都喜欢,连带着岳嘉明也尝试过好些。
那些闪着金光的夏日回忆无法遏制地冲进脑海,跟酒精搅在一起,岳嘉明努力把它们赶出去。
科林的皮肤也是小麦色,穿白大褂的时候对比尤其明显,白种人晒成这么一身蜜色,一定花费了不少功夫。
就是总让岳嘉明把他跟记忆里那个小麦色皮肤的人混在一起,不是现在的沈惟安,是少年的沈惟安。
岳嘉明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了,三杯白葡萄酒下肚,他的眼眶明显红了起来,人也忍不住怔神。
科林问他:“明,你在想什么?”
岳嘉明缓缓摇头。
“你有没有察觉到,你总是在发怔,有时候我觉得你心里的事情一定很多,有时候又觉得你好像什么都没想。”
是吗?岳嘉明都不知道自己表现得这么明显,他脑袋有些晕,语速变得极慢,说:“抱歉。”
“不用,”科林说:“也许现在说这些不合适,但我从见到你的时候就很想知道,明,你心里是不是有个人?”
岳嘉明抬起微红的眼眶,明明心里有些吃惊,却被酒意稀释了所有的感官,他如在深海缓缓游动的鱼,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声音都听凭本能,明明理智应该去否认,出口的却是:“是的,有这样一个人。”
科林脸色依旧平和,又问:“你们分开多久了?”
岳嘉明自嘲地笑了下,坐在地上靠着沙发,一只手撑着头:“没有,从来没在一起过。”
“为什么?”科林扬起眉毛:“他连你都不接受,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岳嘉明笑意跟酒意同时涨潮,笑得停不下来,说:“你说得对,他很有问题。”
科林也笑了,岳嘉明不知道为什么,今夜觉得自己过往的执拗尤其好笑,眼泪都快迸出来,说:“他是直的,这就是他的问题,而且,他也并不知道我喜欢他。”
这样的情况根本没什么特殊,岳嘉明也不是唯一一个喜欢上直男爱而不得的人。
科林说:“其实,科学来说,大部分的人,90的人都不是纯直或纯弯,性向是可以流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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