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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所以莱卡审慎地问：&ldo;真的假的？&rdo;

达蒂诺怒道：&ldo;不和你说了！我去睡觉！&rdo;接着又没了声音。

他到底是因为恶作剧没有得逞而恼火呢，还是因为我对他过世的父母不够敬重而愤怒呢？莱卡不禁严肃地思考起这个问题。

他以科学而严谨的态度分析了诸多可能，最後得出结论：达蒂诺所说的搞不好是真的。他对过生日这事很抵触，还揍了抢走别人生日福利的格雷格。他在格雷格身上看见了什麽人的影子吗？某个破坏了本应美好和谐的生日的人？

&ldo;达蒂诺，你能听见我说话吗？&rdo;虽然不抱什麽希望，但莱卡还是问道，&ldo;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如果我相信了你的话，回头你又说是骗我的，我会觉得自己像个白痴。&rdo;

说完後，禁闭室里又安静了片刻，然後达蒂诺的声音响了起来：&ldo;是真的。&rdo;

&ldo;呃……我很遗憾。他们是意外身亡的吗？&rdo;

&ldo;……我不想谈这个话题。&rdo;

&ldo;请原谅我的好奇，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rdo;

&ldo;没关系。&rdo;

怎样才能引导达蒂诺说出更多信息？这是件充满了技术性和挑战性的工作。莱卡觉得它棘手极了。如果坐在这儿的是&ldo;思想者&rdo;，恐怕达蒂诺早就滔滔不绝地将自己的家底和盘托出了吧。&ldo;诱供是一门复杂的艺术。&rdo;&ldo;思想者&rdo;曾这麽说过。可惜莱卡过去不思进取，没有向他请教过诱供的艺术，以至於现在他迫切地想了解达蒂诺的一切，却无从入手。

按理说，被关了这麽多天，又因为生日和父母的事而倍受打击，达蒂诺应该变得很脆弱，急需找个人倾诉才对。为什麽他总是欲言又止呢？难不成刚好相反，这一切都是他伪装的，他反而想套莱卡的话？

&ldo;莱卡，要是你现在在这儿就好了。&rdo;达蒂诺低声说，&ldo;我一个人……感觉很孤单。我很想念你。&rdo;

莱卡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他的心脏忽然之间跳得好快，就像刚负重狂奔了一公里一样。他不明白这是为什麽。他是由於达蒂诺的一句话而害怕吗？他是在庆幸达蒂诺没有天生神力到可以打碎一堵墙的程度，还是在窃喜达蒂诺竟然在想念他？

&ldo;我……我也……&rdo;他结结巴巴地开口，想说&ldo;我也想念你&rdo;，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ldo;你习惯了就不觉得孤独了。&rdo;

──这才对嘛！莱卡暗想。达蒂诺最好不要那麽思念他，这样他才安全。而且那金发小子惦记的恐怕也不是他，而是他下面的那根东西。为了他的人身安全着想，希望达蒂诺还是不要&ldo;思念过度&rdo;为好。

但是假如他完全没有想着莱卡，莱卡又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时候他除了惦记我，还能惦记谁呢？莱卡在心里嘀咕。我可是他的……他的……他怎麽可以不想念我？！

越是思考这事，莱卡越是觉得心烦意乱，最後干脆放弃了思考，整个人摊平在床上，宛如一台报废的机器。

&ldo;莱卡？你睡了吗？&rdo;墙那边的达蒂诺问道。

&ldo;睡了！&rdo;莱卡喊道。

他用发霉的毯子蒙住头，以隔绝外界的声音，但还是有一声微弱的&ldo;那麽晚安&rdo;飘进了他的耳朵里。

在黑暗中，他伸手摸索着枕边，找到了那个苹果。他把苹果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然後将苹果放回原位。他翻了个身，背对墙壁，拉紧身上的毯子。属於鲜嫩水果的清香充斥着他的嗅觉系统，在狭小的空间里萦绕不去。

&ldo;晚安，达蒂诺。&rdo;他小声说。

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听见。

莱卡做了个梦。

他之所以晓得自己在做梦，是因为他看见达蒂诺。纳卡雷拉像幽灵一样穿墙而过，从自己的囚室穿到了他的囚室──这在现实世界中绝对不可能发生，所以莱卡判断自己是在做梦。梦境里，他还为自己的冷静和睿智而洋洋得意了一番。

可是他为什麽会梦见达蒂诺呢？这未免太不合情理，因为他巴不得离达蒂诺越远越好。但梦境不一定总是像神灯精灵那样能让人心想事成，它有时也会反映恐惧、烦恼、忧郁和仇恨。莱卡害怕达蒂诺，而且他睡前想了那麽多有关达蒂诺的事，因此梦见他也不怎麽奇怪。

梦境中的达蒂诺和现实里看起来差不多，金发闪闪发亮，眼睛像蓝宝石那样熠熠生辉，不过因为多日的监禁，他显得有些苍白和憔悴，不过这反而让他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性感。

──等等，性感？

达蒂诺走到莱卡床前，低头看着他。一绺金色的发丝从他的耳畔滑下来，落到肩膀上。

&ldo;啊，亲爱的莱卡，&rdo;达蒂诺的声音像歌声那般优美，&ldo;如果你在我身边该有多好……现在你就在我身边了。&rdo;说着，他开始宽衣解带。

他脱去那件灰扑扑的囚服，露出健康的、年轻的躯体。他里面一丝不挂，从莱卡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见他纤细秀美的锁骨、腰腹上结实的肌肉和胸前两颗小巧嫣红的肉粒。

噢，该死。莱卡慌张地想。就算是在梦里，这家夥脑子里也只有上床这件事。但是万恶的上帝啊，他此刻看起来是那麽的甜美和诱人，就像是──

&ldo;莱卡，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rdo;达蒂诺的手缓缓移动到了腰部。他脱掉裤子，光洁笔直的双腿暴露在空气中，刺激着莱卡的视觉神经。他双腿之间的那个东西挺立着，早已兴奋，顶端渗出晶莹的泪珠，表明他的主人此刻有多麽饥渴。

&ldo;我想你想得简直要发疯了。&rdo;

金发青年如一尾灵活的鱼一样钻进莱卡的毯子里。他们身体紧紧相贴，莱卡能感觉到沿着赤裸肌肤传来的火热温度。他不由地往後缩，但背後是冰冷的墙壁，而他又不会穿墙术……

他哀求似的说：&ldo;不行，达蒂诺，我……&rdo;

达蒂诺没给他说下去的机会。他咬住莱卡的下唇，又是吮吸又是啃咬，热情地将自己炽热的呼吸灌进莱卡的口腔里。他的舌头伸了进来，肆无忌惮地搅动着，同时，他的膝盖抵住了莱卡的下身，有节奏地磨蹭起来。他的双手在莱卡背部和後腰游走，仿佛在催促他快点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