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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第2页）

&ldo;我说的是实话，那可是生命神殿！&rdo;贝蒂像个男人一样揽着南希，无奈地说，&ldo;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到底是谁，有本事偷到神殿地牢的钥匙吗？请容许我向他表示敬意！&rdo;

南希带着眼泪笑了，她装作生气地推开贝蒂说：&ldo;你必须先感谢自己的好运气，如果不是我们恰好遇到……&rdo;

站在树边看着这幕同伴重逢画面的葛霖忽然感到自己正在被什么人注视。

他猛然转过头，在树林旁的阴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个人没有穿斗篷，黑色长发垂落在柔滑的布料上，银色月光为它镀了一层闪烁的光层，正是这点反光，引起了葛霖的注意。

&ldo;狄希斯。&rdo;

阴影里的人慢慢走了出来，穿着葛霖第一次在西格罗看到他的时候那件披风，暗红的底色，边缘镶嵌着金色花纹，衣服一角在右肩折叠，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袍子，垂落在膝盖的位置。

仿佛又回到那个下着暴雨的夜晚，成群的海蜥冲上海岸，忽然有一个这样的幻影，手持长剑。他是厚重历史那一端的缩影，是传说，是颂诗，是古老的油画里走出来的史诗英雄。如同人们的想象，又高于那份假想。

葛霖后退了一步。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伊罗卡这个模样，自从离开西格罗之后，总是需要斗篷遮遮掩掩。印象最深的那次大概是天穹海，还有赛西镇外的船上……

可是那两次伊罗卡都没穿这样的衣服，这样的鞋子，这样鲜明地属于历史属于过去的衣服。这才是伊罗卡生活的时代，是他缔造西莱传说的时代。

&ldo;你好，贝蒂。&rdo;

伊罗卡用葛霖熟悉的姿态点了点头，声音平和地说：&ldo;只是一把钥匙，对我不是难题。生命神殿的大门，也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牢固。&rdo;

&ldo;不管怎么说，我们必须要感谢你的帮助，你总是能创造各种奇迹，狄希斯。&rdo;贝蒂笑嘻嘻地说，忽然伸手一指葛霖，&ldo;我还遇到了你的一个朋友。&rdo;

&ldo;朋友？&rdo;

伊罗卡看向葛霖，碧蓝色的眼睛对上了葛霖的。

&ldo;虽然我没有见过他，但是他很特殊……非常的特殊，奇怪的熟悉感。&rdo;幻境里的伊罗卡注视着葛霖，然而后者的心却在往下沉。

这不是他认识的伊罗卡。

葛霖又退了一步，眼前的幻影并不真实，有种古怪的违和感。

景物一晃，葛霖发现南希与杰夫的面孔都模糊了，只有贝蒂还在那里，而伊罗卡的位置是一道漆黑的阴影。

他再睁开眼时，一切还是刚才的样子。

葛霖手腕一动，迅速做出了防御的姿势，他像刚才那样竭力集中精神，果然幻影再次从他眼前消失。他站在一片荒芜的沙地上，四面布满冒着黑烟的坑洞，没有树林，没有担忧同伴的南希与抱怨不断的神经质琴师，只有表情凝固的贝蒂站在那里，仿佛被静止了时间。

&ldo;很了不起，你居然看破了幻境。&rdo;神秘的冒充者说。

&ldo;死神亚尼斯？&rdo;

看不清面孔的阴影笑了起来，没有说话。

&ldo;你掌握了贝蒂的灵魂。&rdo;葛霖肯定地说。

这就是为什么在幻境里，只有贝蒂一个人显得那么鲜活，为什么一切消失之后，贝蒂仍然存在。

&ldo;人类死了之后，灵魂就会消失，真是太可惜了。我收集这些珍宝，贝蒂戴希尔在我的藏品里属于非常珍贵的那一类，她叛逆，又很有想法。总是能用各种方法杀死别人，嗜好杀戮，却又不迷失自己。&rdo;

死神亚尼斯赞叹着说，&ldo;最宝贵的是，作为一个普通人，她居然还与伊罗卡存在着友谊。只要制造一个幻境，她的记忆就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我们的战无不胜之神，在不同的人眼里拥有不同的姿态，贝蒂眼里的伊罗卡，我就很喜欢。&rdo;

葛霖知道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是逃命，但他发现周围都是热泉一样的地形，还在冒着气泡，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硫磺味。他站在安全的位置，可是这条路唯一的出口，就是死神站的地方。

&ldo;她是怎么死的？&rdo;葛霖竭力让自己冷静，开始拖延时间。

&ldo;贝蒂？自然死亡，像她希望的那样度过了一生。&rdo;亚尼斯举起手指，轻松地说，&ldo;我只是恰好地、在灵魂消散的前一秒完成了收藏。&rdo;

死神慢慢往前走了一步，他看着葛霖，露出十分明显地疑惑。

&ldo;贝蒂记忆里的伊罗卡，毫无破绽，你为什么会产生怀疑？&rdo;

&ldo;因为你不是他。&rdo;葛霖从牙fèng里挤出一句话，他感觉到神力威压，来自看不见面孔的死神身上，源源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