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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陆 魏 喜欢的人应该放床上（第1页）

“至阳之体。”

陆?一边走一边笑，“魏茜茜，你可真有福气。”

查之前他大概能猜出来，只是不死心，还得亲自看一下，想看更详细的，还真如他所料，就是他想的那样。

陆?检查回来是十一点多，赶在魏茜茜下班前来，他是故意的，要是他是最后一个看结果的，那中午还能约她吃个饭。

他来到魏茜茜的诊室，见她正给病人检查。

病患是个肥头大耳的中年大叔，此时正趴在诊室的床上，露出半截肥得流油的腰。

陆?拧了眉，双手抱在一起，......

清晨的阳光在窗帘缝隙间跳跃，像一串细碎的金铃铛，轻轻敲醒了沉睡的房间。袁晨曦睁开眼，鼻尖还萦绕着念安身上淡淡的奶香??孩子蜷缩在她怀里，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角，仿佛怕她再次飞向远方。那枚“超能力指挥官”的徽章在晨光中微微发亮，边缘被孩子的小手摩挲得温润如玉。

她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儿子熟睡的脸庞，心里涌起一阵柔软到近乎疼痛的暖流。这世界有太多声音需要倾听，可此刻最让她心颤的，是孩子呼吸时轻浅的起伏，是睫毛在脸颊投下的细影，是梦里嘟囔的一句“妈妈别走”。

手机震动了一下。林晚发来消息：【巴特尔今天主动翻开了新绘本，画了一页全家一起看星星的图。他爸说，昨晚他们坐在帐篷外，孩子第一次指着月亮，发出两个音节：“月……亮。”】

袁晨曦屏住呼吸，指尖微微发抖。八岁之前，医生断言他可能终生无法言语；而如今，这两个字，像春雷劈开冻土，震落了积压多年的沉默冰雪。

她翻身下床，轻手轻脚地走到书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还停留着昨日未完成的项目报告??“区域联动干预平台”运行满月总结。数据令人振奋：累计远程会诊187例，覆盖23个省份，最远一次是从海南为西藏阿里的一名听障儿童制定个性化教学方案。但比数字更动人的，是一条来自甘肃某乡镇小学的心理老师私信：“我们班有个自闭倾向的孩子，昨天第一次举手回答问题了。他说，他在视频里看到巴特尔画画，他也想试试。”

她将这条留言复制进报告附录，又插入一张截图??那是平台后台收到的一幅电子涂鸦：一个戴眼镜的小男孩站在讲台上，身后写着歪歪扭扭的三个字：“我敢说。”

正欲保存文档，门铃响了。

聿战披着风衣站在门口，手里提着热腾腾的豆浆油条，肩头落着几片残雪。“外面回暖了，雪开始化了。”他说，目光扫过她尚未梳洗的发丝和微红的眼眶，“又熬夜了？”

“没怎么睡。”她接过早餐，笑着往他唇边递了口油条，“念安半夜梦见我在演讲台上变成了一只会飞的猫头鹰，非要把‘爱心导弹’塞进我嘴里才肯放我走。”

聿战低笑出声，抬手替她拨开额前乱发：“你在他心里早就不是人类范畴的存在了。”

两人并肩走进厨房，窗外的樱花树已抽出嫩芽，昨夜浇的水还在叶尖打转。聿战忽然问：“下周教育部要召开特殊教育改革座谈会，点名邀请你做主旨发言。去吗？”

她咬了口酥脆的油条，思索片刻：“去。但我不会谈政策，我想讲一个故事??关于一个女孩，在所有人都说她‘有问题’的时候，只因有人蹲下来问她‘你想说什么’，就从此学会了开口。”

午饭后，她带着念安去了城郊的康复中心。这是基金会合作的新试点，专为语言发育迟缓儿童设立融合式课堂。走廊墙上贴满了孩子们的手印画，五颜六色，像一片片展开的翅膀。

教室里，一个小女孩正用手指蘸颜料，在纸上涂抹一团混沌的红。老师轻声引导：“你可以告诉我，这是什么吗？”

女孩不答，却突然抬头看向袁晨曦，眼神清澈而专注。下一秒，她伸出沾满红色颜料的小手，径直按在了袁晨曦的掌心。

那一瞬间，袁晨曦怔住了。

这不是攻击，也不是试探，而是一种近乎仪式的交付。她缓缓合拢手掌，将那团温热的红印牢牢包裹住，轻声道：“谢谢你，愿意让我知道你在表达。”

女孩嘴角微微扬起，转身继续作画。而这一次，她在那团红色中央，添了一个小小的黑点。

“她叫朵朵。”课后，负责人低声解释，“三岁确诊重度表达障碍，几乎从不开口。但她母亲说，她每天睡前都会对着枕头说话，像是在练习。”

袁晨曦望着玻璃窗外渐暗的天色，喃喃道：“也许她不是不能说，而是还没遇到能听懂她语言的人。”

当晚回家，她翻出了十年前支教时的学生档案。泛黄的照片上，一个个瘦弱的身影站在破旧校舍前，眼神躲闪，肩膀紧缩。其中一张背面写着名字：苏小梅，9岁，父母离异，长期遭受家暴，入学三个月未说过一句话。

她记得那个女孩。冬天总穿着单薄的校服，缩在教室角落抄写课文，字迹工整得近乎执拗。有一天下暴雨，其他孩子都被接走，唯独她坐在空荡荡的教室里等。袁晨曦留下来陪她，两人共撑一把伞走到村口。临别时，小女孩忽然伸手，把一颗融化了一半的水果糖塞进她手心。

那是她第一次收到孩子的礼物。

第二天，苏小梅转学了，再无音讯。

而现在，那封匿名邮件里的老照片浮现在脑海??那个脸上带淤青的小女孩，分明就是当年的苏小梅。

她打开电脑，尝试搜索妇联志愿者名单，输入“苏小梅”三个字。页面跳转，出现一条简短信息：**“现任西南某县妇女儿童权益保护中心副主任，从事反家暴干预工作五年。”**

她盯着屏幕良久，终于点开邮箱，写下第一行字：“亲爱的小梅老师：

我不知道你现在是否还记得我，但我想告诉你，那颗糖我一直留着包装纸，夹在我第一本日记本里……”

信还没写完，手机响了。是内蒙古那边打来的。

巴特尔的母亲声音颤抖：“袁老师，今天早上，他醒来后自己穿好衣服，走到我面前，把一本图画书递给我，然后清清楚楚地说了三个字??‘读这个’。”

电话那头传来??翻页声，接着，一个稚嫩、生涩却无比清晰的声音响起：“妈……妈……讲故事。”

袁晨曦靠在椅背上，眼泪无声滑落。她想起第一次见到巴特尔的情景：他蜷在帐篷角落，拒绝与任何人对视，手里死死攥着一支断了芯的蜡笔。那时她以为，能让他握笔已是奇迹。可现在，他不仅开口，还主动选择了“分享”。

理想从来不是一纸宏愿，而是无数个这样的清晨，当一个曾被认为“永远沉默”的灵魂，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一句“我想让你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