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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章 那就不好说了（第3页）

宗主终于开口，声音如冰锥刺骨：“我们在等一个合格的继承者。不是叛徒，不是懦夫，更不是被情感左右的蠢货。我们要的是能承载天命之人??冷酷、清醒、绝对理性。”

“所以你们杀了所有人？”叶无名怒极反笑，“为了‘筛选’，就可以背叛誓言、屠戮同门、操控人心？”

“牺牲是必要的。”老村长沙哑道，“守律宗千年基业，只为等待‘信约之影’真正觉醒。你若失败，便该被淘汰。就像之前那十七任一样。”

“十七任？！”阿芽惊骇。

“历代信约者，皆因心软而堕。”执事冷冷道，“他们要么死于敌人之手，要么被我们亲手终结。唯有你，走到了最后一步。”

叶无名缓缓抬头，眼中怒火渐熄，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

“所以你们布下这一切：南渊试炼、心狱蛊化身、七长老复活、千菱被困……就是为了逼我做出选择??是做你们想要的‘宗主’，还是继续当那个会为阿芽流泪、为百姓拔剑的叶无名？”

无人回答。

但他已明白。

真正的试炼，从来不在外力，而在内心。

他低头看向掌心，第四块残片正与其余三块共鸣，五彩龙鳞纹覆盖全身，第六道律文光芒大盛：

>**“高台不必居上，俯首亦可擎天。”**

他忽然笑了。

“你们错了。”

“什么？”宗主眯眼。

“你们以为‘信约之影’的意义在于力量，其实不然。”叶无名将短剑插入地面，双手缓缓张开，“它的意义，在于选择。我不需要你们的认可，不需要所谓的‘资格’，更不需要踩着尸体登上王座。”

“我之所以守护，是因为我想守护。不是因为命镜选择了我，而是因为我选择了这个世界。”

话音落，命镜残片猛然震颤！

祭坛上的黑影残片竟开始自行旋转，冰晶裂开细纹。与此同时，阿芽体内那颗裂开的晶核骤然爆发出金光，与残片遥相呼应。

“不可能！”宗主怒喝，“未经血祭，如何解封？！”

“你们忘了。”叶无名望向千菱的幻影，“真正的祭品，从来不是血亲之血，而是‘愿为之死’的心。”

他转身，抱住阿芽，将她推向屏障之外：“离开这里。”

“不！哥??！”

“答应我，带着命镜活下去。如果我没能回来，就替我去看看春天。”

下一瞬，他纵身跃入祭坛，双手握住那根白玉短笛，猛然拔出！

轰隆??！

整个地宫崩裂！七具被蛊控制的长老身躯炸成灰烬，心狱蛊哀鸣消散。千菱的灵魂被他以短笛为引，强行拉回肉身。而那第五块残片，感应到《众生律》完整意志，终于脱离冰晶，化作一道黑金流光，直冲叶无名胸口！

五影归一！

刹那间，天地失声。

叶无名悬浮半空，五块残片在其胸前融合，形成一面完整的命镜虚影。镜面起初混沌，随后渐渐清晰，映照出他的脸??却又不止是他。镜中有八岁的孤儿、十六岁的少年、南渊的旅者、地宫的战士……还有无数陌生面孔，皆含笑注视着他。

>**“你终于来了。”**镜中传来万千声音，“我们等你很久了。”

“你们是……历任信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