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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第2页）

孟缇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瞳孔散乱，唇微微哆嗦着。她太失败了，在他生日的时候送上了这么拙劣的礼物。

‐‐你就是那么的无耻和变态。你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现在还要失去道德和尊严。这是一个人最后的底线。

她忍了一年的话终于在此时宣泄而出。十几年传统文化的教育和伦理道德已经深深扎根在她的骨血里，那种被扒光衣服的强大羞耻感和罪恶感cháo水一样淹没她的头顶并且打败了她，随后演变成了可以吞噬心灵的恐惧。

赵初年呆了呆，慢慢松了手。黑夜就像个无底洞，把他身体中的力气一瞬间吸走了。

他的离去撤走，孟缇几乎要滑落到地上去。她告诉自己稳住，深呼吸了一下，再深呼吸了一下，这才有了动弹的力气。

孟缇转身下楼，临走前扔下来一句话，如此掷地有声，绝无转圜的余地。

&ldo;所以，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rdo;

第五十三章维谷

孟缇醒来时，昨晚生日宴上带来的疲惫没有完全消失，但他还是下了楼吃早饭。

赵伯光对家里人的第一个要求，就是早饭一定要一起吃。

这就造成了非常壮观的局面，很大一桌子人都同时聚在一起。主位上是赵伯光，其次是赵同训，还有赵律和和江祖怡这对未婚夫妻，剩下是程家三口，再之则是赵初年和她，九个人共坐一桌，夸张的阵势让人头皮发麻。

孟缇悄悄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把自己挪到离主位最远的角落。从这里可以看到外面。孟缇看到空旷的场地上已经收拾干净了，半点看不到昨晚狂欢的景象。只是糙坪有些被践踏后的痕迹，园丁正在打理着糙坪。

儿孙满堂让赵伯光非常满意，他落座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ldo;咱们一家人很多年都没有在一起吃过饭了。&rdo;

赵同训环顾四周，&ldo;是啊，连同舒都回来了。我昨晚晚上想早点回来，公司出了点事，没走开。&rdo;

赵同舒就坐在她对面，&ldo;大哥，你好像没怎么老。我记得十几年前你就是这个样子了，每天都在工作的人不容易老。&rdo;

这话听得赵同训微微一笑，孟缇有一种火星撞击地球或者赤道变北极的感觉。她敢打赌，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个大伯的笑容。

两人到底是多年的兄妹，那种微笑的默契孟缇能感觉出来。

&ldo;儿子都要结婚了，哪里还不老？&rdo;赵同训说，&ldo;你和景云这些年怎么样？&rdo;

赵同舒叹了口气，&ldo;还好吧，一样过日子而已。儿子大了不听话，不外乎是这样。同辈的人，也就咱们了，二哥和弟弟都不在了。如果他们都在就好了，这里要热闹的多。&rdo;

在听到&ldo;儿子大了&rdo;那句话的时候，程璟手里的叉子在餐盘上重重一碰，气氛僵了僵。

&ldo;好了，&rdo;赵伯光沉声开口，&ldo;难得一家人团聚，就不要说那些不高兴的事情了。&rdo;

&ldo;爸，既然你不爱听，那我就不说了。&rdo;赵同舒瞥了眼父亲，随口说，&ldo;律和这么大了，雎阳也不小了，放假了怎么没回来？是在大嫂那里？&rdo;

&ldo;对。&rdo;

兄妹两闲聊着旧事和近况，就连程景云都插不上什么话。赵家规矩不少，长辈说话，完全就没有小辈插嘴的份儿。只有孟缇，她是不会开口的，其他人也都恹恹的样子。就做完那么明媚照人的江祖怡都没精打采地强撑着。

有人陆续端上丰富的早餐，中式、西式的都有，琳琅满目一桌子。或许因为不饿，每个人都吃得少，大部分时间都在说话和听别人说话了。

孟缇垂头看着杯子里纯白的豆浆，微微地出神。

旁边的程璟递给她蛋糕。两人对视一眼，默默无言，又各自机械地往嘴里塞着东西。

赵同舒不知道想到什么，又看了一眼赵初年，&ldo;说起来，我真没想到初年也长得这么大了。昨天是你多少岁生日？二十九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