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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莫思归又忍不住蹭到安久身边，&ldo;我就知道你肯定有病。&rdo;

安久猛一扬手，一拳塞到他脸上。

&ldo;嗷‐‐&rdo;莫思归捂着脸嚎，&ldo;我以后还要靠脸吃饭！&rdo;

啪！启长老用手杖敲了他后脑勺一下，不悦道，&ldo;难道学了老夫的一手医术能饿你死不成！竟须你靠着一张二皮脸吃饭！&rdo;

遥夜和梅久正忧心忡忡，被这么一闹不禁失笑。

启长老不舍得用力，安久可没留手，一拳砸的莫思归鼻血横流。他从怀里翻出好几个瓶瓶罐罐，折腾了好一会又撕了帕子撒在鼻孔里堵着，方才止住血。

得亏梅久这具身体力气不大，否则莫思归即便不毁容也得被打断鼻梁骨。

回到启明堂，启长老领着他们进了一间药房。

进屋才知道，启长老的居所不仅外观与智长老不同，连屋内都大相径庭。智长老的屋舍占地极大，屋内清一色的空旷而一尘不染，一件多余的摆设也没有，而启长老这间药房里面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混作一堆，各种药材胡堆乱放，几乎淹没了家具，其中更有许多瓶子一模一样，难辨都是些什么药。

&ldo;莫拘礼，随便坐。&rdo;启长老和蔼道。

但，坐在哪儿？

智长老瞧见一张椅子。拂掉上面的瓶罐坐了上去。

安久也就依着法子清出一张座椅。

乒乒乓乓的碎瓷声令启长老眼角直跳，叹道，&ldo;真是师徒一个德行，思归，把我的安魂散找来。&rdo;

莫思归鼻梁一片青紫，鼻孔里塞的绢丝条垂下，说话的时候吹动绢丝乱舞，眼神无辜的看着启长老，&ldo;我帮不上忙了。&rdo;

这么多瓶罐，他需要用敏锐的嗅觉去寻找药物。而他的鼻子上涂了药，药味浓重，几乎闻不见别的。

&ldo;你眼睛不是好着？&rdo;智长老说话依旧缓和，提的要求却苛刻至极。

这里的瓶上都没有标字，要光凭着眼睛去判断药丸或药粉的成分，难度可想而知。

莫思归不情愿的挪动屁股，&ldo;总得给个范围吧！&rdo;

&ldo;记得大约是放在那边。&rdo;启长老用手杖指了一个墙角。

莫思归踮着脚走到那边，蹲在地上翻弄起来。

安久正想着他能不能找到，冷不防手腕被三指捏住。她倏然抽出，还击的动作到了一半时顿住。

&ldo;抱歉。&rdo;安久看清旁边坐的是启长老，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伸出去。

这一次把脉持续了很长时间。屋内很安静，显得莫思归摆弄瓶瓶罐罐的声音很突出。

启长老皆松开安久的手腕，又去探她的颈脉，一连试了好几处脉。才沉吟道，&ldo;奇脉有异。&rdo;

&ldo;啥样的奇脉？&rdo;莫思归很兴冲冲的过来，伸手便要去抓捏安久的手腕。

梅久想叹气。这人真是……伤还没成疤呢，就忘了疼。

安久收回手，看向启长老。

&ldo;你先出去吧。&rdo;启长老看了遥夜一眼。

遥夜心里既担忧又疑惑，很想留下来却不敢违背长老的话，只好应声退出去。

莫思归没有抓到安久的脉，不甘心的问，&ldo;长老，如何有异？&rdo;

任脉与督脉一阴一阳贯通全身脏腑的气血，合起来称之为奇脉。在武学上，奇脉有异，要么就是任督二脉先天自然贯通，乃是武学奇才；要么就是支脉繁杂导致两条主脉不够清晰畅通，乃是练武的废材，无论付诸多大努力亦不能达到巅峰。

若是废材可就糟了！智长老微微直身，&ldo;天脉还是废脉？&rdo;

启长老摇头，&ldo;皆不是。十四娘虽然未有先天贯通奇脉，但二脉皆清晰，且我观骨骼清奇，根骨极佳，倒是可惜练武太晚了，否则如今至少应有四阶。&rdo;

梅久没有练过武功，单是用竹弓she杀武师不是智长老收她为徒的主要原因，当初也是看梅久根骨不错，性子又颇合他心意才决定收徒。

听闻启长老的话，智长老总算放下心，&ldo;那是……&rdo;

&ldo;她两脉时滞时通，急缓无规律。&rdo;启长老皱眉道，缓缓道，&ldo;按理说，一个人的气血既定，任督二脉自行运转，不太可能出现此等情形。若从武学上考虑，或许精神力可以影响二脉……&rdo;

启长老说着，忽然理通了思绪，&ldo;所以我揣测，十四娘有两重精神力，当精神力交错，便可能会引起这等怪相。&rdo;

&ldo;也就是疯子对吧？&rdo;莫思归插嘴道，&ldo;我从前在汴京见过此等脉象，是个镖师，平素疯疯癫癫，一时说自己是江湖第一高手，一时又说自己是死了婆娘的庄稼汉子，两种情形脉象起伏颇大！他说自己是第一高手时，内力竟然暴增一倍，从三阶直接跃至四阶，脑子清醒时又跌落回来。表妹情形颇为相类，不过那镖师明显看出不大正常，表妹却毫无疯癫之态。所以我才特别感兴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