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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他立时就嚷：&ldo;胡说，本王哪里害羞……了！&rdo;

殷逐离已经脱到他的裤子，他思路一时跟不上。

殷逐离以水将他沃湿，仍是沾了那香膏替他搓背。她的手有些粗糙，薄茧划过肌肤，痒痒的刺痛。力道却十分合适，沈小王爷舒服地哼哼了几声，又扯了她的衣角：&ldo;一起来吧。&rdo;

殷逐离点头，解衣下水，也入了这池中。

成亲数月，沈庭蛟第一次同她共浴，竟然有几分喜悦，见水下她肌肤润泽、曲线玲珑，尤其双峰伟岸如峰峦，暗红的花瓣漂浮在水面，略掩了水下春光，却更引人遐想。偏偏这家伙于这种裸呈相对的时候依然形容坦荡，毫不猥琐。他咽了口唾沫，很有些意动，着了魔似地靠近她，又惧她往日&ldo;y威&rdo;，不敢妄动。

殷逐离眸色几转，终是将他扯过来，左手搂在他腰际，右手压着他的肩头，语声低沉，仿若一根羽毛轻轻搔在心头：&ldo;九爷为何这样看着臣妾？&rdo;

沈庭蛟的呼吸便有些不稳，他微别过脸，微垂了眼帘。殷逐离居高临下地看他，他的长发沾了水，湿湿地贴在颈间或浮于水面，本就莹润通透的肌肤在氤氲水气中透出苹果般鲜美可口的嫩红，长长的睫毛似乎也沾了水气，此刻这欲拒还迎的一偏头，整个就是&ldo;请君品尝&rdo;的模样。

殷逐离不知这世间为何有这种人，举手投足无不可了她的心意。她轻轻地吻上他的额头，沿高挺的鼻梁向下，直贴在娇艳欲滴的檀唇上。那唇瓣被香汤所润，非常柔软。唇齿交缠之际，他低哼了一声，双手极缓地环上她的腰，已然亢奋却不能妄动。他微蹙了眉，闭上眼睛任她深吻，五指紧紧扣住池边的扶手。

那唇齿交缠的悸动直令魂魄澹荡，沈小王爷不擅战，不多时便被剿了个片甲不留。他恐殷逐离嘲笑，倚在她胸口粗喘着恢复元气，脸色通红：&ldo;本王还……还行，你等着。&rdo;

殷逐离笑意微绽，拍拍他美玉般无瑕的脸颊，语声也带了些喘息：&ldo;好九爷，真乖，今天奖励你。&rdo;

她整个人沉到水里，沈庭蛟只觉身下一暧，不由伸手握住了她的肩头。如云如珠般的长发细细地扫过腰下的肌肤，他全身俱是一紧，神魂澹荡。

&ldo;逐离……&rdo;他轻声唤她，茫然地伸手过去，只触到水糙一般飘摇的长发，那不像是富甲天下的商贾，更如同这水中吸人魂识的妖魅。

次日一早，广陵止息。

殷逐离站在喷泉畔，拈了一片被流水托至顶端的金叶子逗弄着热气袅袅的泉水，水晶帘被风撩起，敲打着包金小楼精致的屋檐。空灵的脚步声渐近，曲怀觞虽有疲色却仍是衣冠整齐的模样：&ldo;你的目的，现在可以讲了。&rdo;

殷逐离着了一身素色的锦袍，长发斜挽，紫色的丝带随风轻扬：&ldo;何必敌视我？毕竟我们才是同一根绳上的蚱蜢，二哥。&rdo;她正视他，神色郑重，&ldo;殷家现在富甲天下，但再过不出五年，待大荥休养生息之后，皇室又岂会容忍一个商贾之家荣耀显赫？曲家现在权倾朝野，可是他年承袭侯爵之位的，也不过只是长子，到时候……你有什么？&rdo;

曲怀觞一怔，立时便现了怒色：&ldo;我们父子兄弟的关系，又岂是你能挑拨的？&rdo;

他愤愤欲行离去，良久却见殷逐离并无阻拦之势，不由又回头看她。她将手中金叶抛到水里，笑若春花：&ldo;曲二公子，男儿有野心有抱负，并不可耻，你为何又不愿承认呢？&rdo;

曲怀觞脚步几顿，殷逐离伸手入水，握了一把金沙：&ldo;我并非撺掇你，只是命悬于刀下，不得不为之而已。这点你心中明白，不用我多说。二哥，论才干，论武艺，你不输曲流觞分毫，所输的不过是晚了他一两年的年岁而已。于是从此就要处处屈居他人之下，你甘心吗？&rdo;

见他沉吟不语，殷逐离笑意更盛：&ldo;如今你能带兵，我有钱财，而军中多有曲大将军旧部，倘妥善应用，他年改换了天子……&rdo;曲怀觞一怔，她仍是云淡风轻地道，&ldo;我们九爷的性子，你是知道的，软弱天真，没什么主见。倘若皇位上换了他，皇后换成殷某……二哥，逐离是个妇道人家，只识经商赚钱，对从政毫无兴趣。作为逐离的兄长，你说到时候这天下谁说了算呢？&rdo;

曲怀觞察觉自己竟然在微微发抖，他已不能掩饰自己的震惊：&ldo;你……&rdo;

殷逐离笑着将手按在他的肩头：&ldo;兄长，九爷毕竟也是姓沈的，他又如何能信得过？到时候你若废帝自立，天下改姓曲，逐离也可以做个长公主……兄长，你说我是帮他还是帮你呢？出将入相的荣耀，抑或这万里河山，比之寄居他人篱下，庸碌一世的蝇营狗苟，哪一个更有吸引力一些？&rdo;

四目相对，曲怀觞已然一身冷汗：&ldo;父亲不可能同意的。&rdo;

殷逐离拍拍他的肩：&ldo;你先想一想，男儿无魄力无胆识者，不能成事。待他日你想通了，若当真有这雄心壮志，再来找我。不过事不宜迟曲二公子，若是兄长同逐离亦非同道中人，逐离只好冒险试试曲大公子的意向了。&rdo;

曲怀觞还待再言，殷逐离抬手打断他的话，轻声道：&ldo;送客。&rdo;

红装丽人上得前来，温暖如春的广陵止息，曲怀觞只觉得如置冰窖。

第七章九爷的妾

这日清晨，曲怀觞接到圣旨，近日他将要同曲流觞至山南道押运官银回长安。他这几日心里像是钻进了一条毒虫，神思不属。殷逐离的话时不时在他耳边响起，他是次子，虽然同曲流觞是同胞兄弟，但父亲曲天棘一直就偏爱曲流觞。

曲流觞倒是承继了曲天棘的性子，自幼便严于律己，十五岁已经是大荥文武状元，便是先帝也对他赞赏有加。相比之下曲怀觞便显得失色许多，他先前也努力念过些书，然而最后发现不管再怎么努力，大家眼里依然只能看到优秀的大哥。

他开始行些明知不可为的混账之举，因为只有这样，曲天棘才会注意到他，哪怕只是几句喝斥。其实曲流觞对他这个弟弟还不错，这么些年二人虽不算兄友弟恭，却也算是尽了兄长的本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