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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你也没长尾巴啊（第2页）

西南风缓缓吹来，湛蓝的海面上被激起了层层涟漪。安子昊面向大海，若有所思地看着远方的海平线。李蕊坐在他身旁一个用来绑缆绳的铁墩子上。

“哎，”她叫唤了一声。

他低头道：“嗯？”

“咱们到了离城有落脚的地方吗？”她不由担心地问他。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有落脚的地方。挪过去些，”边肯定地说，边低身挤到她的身边。她稍往边上挪了挪，两人紧挨着，一人一半地坐在同一个铁墩子上。他的左臂搂住她的肩头道：“你就别担心了。”

她侧目回睨，“你什么都不让我担心，可是我也想帮你啊。”

他笑了笑，“行，要是真有你能帮上忙的地方，绝不会落下你的。其实你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小燕儿，就已经是在帮我的忙了。你们俩都好好的，我就更没后顾之忧，就更能专心地对付那些个想害咱们的坏人了。”

“好，我会的。”她微微一笑，顿了顿，又开口道：“哎，要不你教教我怎么打枪，好吗？”

他的眉头微拧，“女人弄什么枪？不好，危险！”

“瞧你！我不知道弄枪危险吗？我是这样想的。每回有危险的时候，我就只知道逃，虽然能逃，而且逃得掉也是好事，可是逃不掉怎么办？就拿上回贾老二那事，我是逃了，可是我跑不过人家啊。要是当时我有自保的能力，我也不至于只懂寻死这个最要不得的方法了。再说现在不光是我自己了，现在小燕儿也跟着咱们，更要对这小姑娘负责，她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们怎么跟纳西老伯交待。我当然相信你有能力保护好我俩，可万一你不在我们身边呢？所谓鞭长莫及，远水救不了近火，贾老二蔡老蓉就是钻了这个空子。要是我懂打枪了，哪怕一丁点危急时能用得上的防身伎俩，最起码也有了自保的能力，能打就打，打不过就逃，反正我们就要见机行事。”

他默默地听着她的话，一边听一边点头，“你说得挺有道理的。”

她冲他俏皮一笑，微昂着头，彼为得意地道：“那当然，我说的什么时候都有道理！”

他右手伸出，拇指与食指轻轻地捏了两下她的鼻尖，莞尔地笑道：“称赞你一句，瞧把你得意成什么样子了？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不过……”一面调侃着，手就滑到她的尾椎那儿抚了抚，笑道：“你也没长尾巴啊。”

她啪地拍开他的手，脸色飞红地啐他：“去你的。”

他笑，亲昵地想去亲她的脸。可是一靠近，他那胡子就又把她扎疼了。她推了他一把，嗔道：“你这讨厌的胡子什么时候才肯刮了？还有你的头发，长得都快赶上我了。”

他坐直了，伸手摩挲着脸颊与下颌的胡子。现在他的胡子能把他大半张脸都给遮掩住了，又长又硬，说得夸张一点整张脸就只能看到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了，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

“不刮！哎，你瞧这把胡子像不像那种，那种……”一时却想不到词，停了停，想了一会儿才对她挑着眉角道：“书上说的那种什么乔装易容的感觉？”

她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他忽地定定地瞅她，让她不觉感到莫明其妙起来，“怎么了，我脸上长花了？”

他唉的一下，“要是你脸上真长花了，我还谢天谢地了。可偏偏你脸上就没长花。”

“哦？听你这话，那你到底是嫌我长得好，还是长得丑？”

他故作责备地瞪她一眼，“哎，我可不许你这么说我未来老婆。我未来老婆当然是长得最俊的。不过就是太俊，未免过于张扬了，让我恨不得找个麻包袋子来，把她塞进去，不让别人看到。”

“夸张！”

“我胡子拉渣，是刻意隐藏起了我那足以迷倒众生的好皮囊，以免你被别的女人抢了老公，只会在那儿捶胸顿足地哭。所以，公平点。”他忽地停了下来不说话了。

“嗯？”李蕊哭笑不得地望向他，期待着他的下文，“怎样？”

他的眼里满是促狭笑意，不过瞧在她的眼里，不觉一阵寒意升起，心道准没好事情。

他的右手悄悄地往下，在铁墩子的柱身上来回地磨擦了两下，抬起趁着她没留神，冷不丁地就往她的脸颊左右一抹。她的脸顿地便满是铁锈。

他还嫌不够事大，笑嘻嘻道：“喏，就这样，变成黄脸婆就公平了！”

“呀！”她顿地跳了起来，手背往脸一擦，马上全是又黄又褐，脏兮兮的万年铁锈，气得她骂他：“你这个讨厌鬼！”

安子昊站起来，笑着朝她走过去。但当看到她的背后更远处有一伙人正向码头港湾里的一艘货船赶去的时候，为首一人却吸引了他的目光。安子昊的脚步不禁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