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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副班长（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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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星的手在颤抖，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开枪，但是现在他确实开枪了，因为他必须阻止杨忠再次扣下扳机前。

“快！拿卫星电话联系救护车。”

胖子扶住已经疼得晕死的王宏，大声喊道。一个新兵忙着拿纱布给王宏包扎，刘星则跑到杨忠身旁，抢下枪支，关上保险，斜背在肩上，然后和一个战友把杨忠抬下山，整个山头乱成一锅粥。

设卡口离市区并不远，市医院的救护车很快就来了，把王宏和杨忠拖上车。

刘星坐在车上，他取下头盔，弯着腰，抱着头，额头上冒着冷汗。胖子安慰他：“星哥，没事的，当时你不开枪，杨忠他也会开枪，说不定就把班长给打死了，也或者把我打死了，更有可能把其他战友打死了。总之，你是对的，你救了一个兄弟的命。”

“杨忠也是我们的兄弟，我没能救下他。”刘星的双手不停地在脸上摩擦，想把汗水擦干，但总也擦不完。

胖子一拳狠狠砸在运兵车上，他哽咽道：“都他妈什么事？两个都是手足一样的弟兄啊！”

其他坐在车上的士兵都低头不语，眼中都泛着泪花。直到运兵车回到新训大队，另一组的战友已经回来了，他们问刘星：“班长和杨忠呢？”

刘星说：“都在医院里。”

去枪库将枪拆开擦拭时，刘星和胖子各擦了两把枪，一把是王宏的，一把是杨忠的，昨晚发生的事，就像一场残酷的梦，让刘星一时半会无法接受。

四班寝室里，静悄悄地，大家都沉默了很久，直到胖子开口说：“不知道班长和杨忠现在怎么样了？”

一个新兵说：“送去医院，应该没事，不如我们集体跟大队申请，去医院看看他们。”

刘星说：“走，一起去大队部找大队长去。”

张明伟眯着小眼睛，有些惊慌地说：“你们可要想好啊！雷大队长要是发了脾气，那可不得了。”

胖子说：“你不敢去就在寝室里待着，别唧唧歪歪。”

全班都走出寝室，张明伟跺跺脚，也跟着一起去了。来到大队楼下，正好遇到大队长雷刚乘坐的吉普车正要出门，四班的新兵们就挡在车前。

开车的是个二级士官，他伸出头问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雷刚已经打开车门，走下车，他问道：“你们有什么事？”

刘星上前敬礼，说：“报告大队长，我叫刘星，我们是一中队一排四班的兵。现在我们的班长躺在医院里生死不明，我们想去看看他，请领导批准。”刘星的眼睛直直地看着雷刚。

雷刚也看着他，说：“你们去探视班长，人之常情，我就喜欢有情有义的人。但是今天，你们不能去，因为你们的班长还躺在急救室里，人多反而嘈杂。我希望你们好好训练，不断磨炼成为一名合格的武警战士，我相信这才是你们班长最希望看到的。”

刘星回头环视其他战友，大家都点点头，表示对雷刚这番话的认可，刘星退后几步，四班的新兵们都往后退，给吉普车让出一条路。

雷刚回到吉普车上，司机发动汽车往营门方向驶去，他神色不悦地对雷刚说：“大队长，这个叫刘星的兵，就是一个刺头兵。”

雷刚却笑着说：“他也许会成为一个好兵。”然后回头看着站在远处的刘星等人，越来越远。

似乎杨忠的事情就此告一段落，整个下午，一中队照常训练，只有四班的战士们待在寝室里，昨夜一晚没睡，中队特批让他们休息。

战友们都在睡觉，刘星却睡不着，胖子睡了一觉，裹在被子里，迷迷糊糊地看着刘星说：“你怎么不睡会？”

刘星说：“我睡不着，我在想，要是当时我那一枪没有打中杨忠，会不会发生更加严重的事？”

胖子说：“你别纠结这么多了，先睡会吧。有什么事，睡醒再说吧！”他翻身又寻周公去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所有人都坐在寝室里，没有了王宏，四班仿佛就像迷失在航道中的帆船，失去了航行的方向。训练场一头，不时传来断断续续地口号声，刘星说：“都坐在屋里也没有什么用，我们去训练吧。”

胖子说：“班长都不在，训练什么？”

刘星激动地说：“跑五公里、拉器械、冲障碍、擒敌拳、练战术，总之不管练什么，都被在屋里傻等着强。”

同室的一名战友说：“我同意刘星的建议，越是这种时候，越要让别人看看，我们四班就算跌倒了，起来拍拍灰，也能继续跑。”

大家纷纷发言表示认同，张明伟说：“现在班长不在，我们得有个人暂时代替班长指挥。”

大家听张明伟这么一说，都闭上嘴巴，听他接下来怎么说。

张明伟继续说：“我们就得选出一个副班长，这个人必须德才兼备，爱护战友，而且个人军事素质优秀，我个人认为，我…”

不得张明伟说完，胖子抢着说：“这个太简单了，我推荐星哥，同意的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