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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ldo;你是说保安?那不可能。那天晚上是阿清值勤，他是秦归田亲自招聘的人，对秦经理一直毕恭毕敬，感激不尽，绝对不可能是他。&rdo;

我想到阿清一脸的憨厚温顺，也觉不可能，看来这条线又断了。

&ldo;那么，是谁第一个发现尸体的?&rdo;

&ldo;就是小妹喽。哪，她来了，你自己问她好了。&rdo;

我接过小妹手中的碧螺春，尽量把态度放得温和：&ldo;小妹，你还认得我吗?&rdo;

&ldo;我认得，你是那位好心的唐小姐。&rdo;小妹露出甜甜笑容，可是仍然遮不住她脸色的苍白，大概是睡眠不足的缘故，她眼圈乌青，皮肤微微浮肿，病得不轻的样子。

&ldo;你能告诉我那天发现八楼出事的经过吗?&rdo;

提起那可怕的往事，小妹有点颤抖，但仍能口齿清晰地叙述：&ldo;那天早晨，我和往常一样到八楼打扫，一推开经理办公室的门，就看到秦经理躺在地上，一摊血……我吓坏了，大叫起来，阿清跑上来，看了一眼，就说要赶紧报警。然后，警察就来了。&rdo;

&ldo;那天早晨你是第一个来大厦的人吗?&rdo;

&ldo;是，我每天都第一个来。&rdo;

&ldo;阿清开门放你进来?&rdo;

&ldo;不是，那天晚上我就住在楼下仓库里。&rdo;

我一愣，难道‐‐&ldo;你那天也在大厦里?&rdo;

&ldo;在地下室。不过我睡得很死，完全听不到八楼的动静。看到秦经理，已经是早晨六点多钟了。&rdo;

&ldo;你常常住在楼里不回家吗?&rdo;

&ldo;有时候是这样，地下室比我宿舍条件好多了，我下晚班的时候就会住在仓库不走。&rdo;

我仔细地盯着她的脸，看不出任何异样来。不，不会是她，这小妹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如果是她杀人，根本没有可能掩盖得这样干净。

看看再也问不出什么来，我只得起身告辞。

何董还在说：&ldo;玉饰展的事儿……&rdo;

&ldo;和我公司同事谈吧。&rdo;我不耐烦，&ldo;同&lso;王朝&rso;联系的一直是李培亮，你们就还找他好了，我没时间。&rdo;说罢抽身便走。

我知道何董在背后会骂我什么：纨绔子弟，不务正业。

可是我真的觉得，这世界上还有比赚钱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朋友。

站在&ldo;王朝&rdo;楼下，我再看一眼那辉煌的建筑，这里在几天前曾经发生过凶杀案，有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杀死了，还有两个活生生的人蒙冤莫白，两壁相框里的每个名女人都是凶案的见证，可是她们不说话，所有的痕迹都抹煞，看不到一点真相的影子。而大厦的外面，铬金玻璃依然鲜亮耀眼，在大太阳下光怪陆离，毫无阴影。

真相在这里被湮没掉了，每个人扑来忙去，就只顾着一个钱字。钱、钱、钱!钱真的比人的命还重要吗?

取车的时候我看到阿清，他正躲在车丛后面同小妹嘀嘀咕咕，两个人都神色惊慌，满脸焦虑。

为免瓜田李下之嫌，我故意加重脚步，又轻轻咳嗽一声。

阿清回头看到我，赶紧走过来拉车门，态度中有明显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