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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元歌不欲在这个问题上多谈，顾左右而言他，忽然问我：&ldo;唐诗，你是不是遇到感情问题了?&rdo;

我一愣：&ldo;为什么这样问?&rdo;

&ldo;早就想问了，可是怕你难为情。&rdo;元歌猜测着，自问自答，&ldo;总不会是因为小李吧?我看得出他很紧张你。可是如果是他，你应该没这么烦恼才对。&rdo;

我犹豫了又犹豫，终于说：&ldo;元歌，我爱上一个男人，一个令我望尘莫及的男人。&rdo;暗恋使我的心已经抑郁到了极至，如果再不倾诉，它就会像充过头的气球一样爆掉的。而且，我也实在需要朋友的忠告。

可是元歌似乎丝毫没有感受到我的痛苦，她轻快地笑起来：&ldo;望尘莫及?你用了多严重的一个词?有什么样的男人可以令唐诗望尘莫及?你年轻，美貌，富有，并且真正高贵可爱，你才真是让男人们望尘莫及呢。&rdo;

&ldo;别夸我了，元歌。&rdo;我苦笑，心如死灰，&ldo;他是个……结了婚的男人。&rdo;

&ldo;有妇之夫?&rdo;元歌沉吟，&ldo;这倒真是难办。可是，你弄清楚自己是真的爱上他了吗?或者只是爱上他的已婚?&rdo;

&ldo;什么意思?&rdo;

&ldo;我是说，会不会他根本没有你想像的一半好，只是因为你明知道同他没有机会，才会在来不及想清楚之前已经被自己的这种失落感和绝望感打败了，于是稀里糊涂地投入到失恋的痛苦中去。事实上，如果他真的未婚，说不定你还看不上他呢。&rdo;

元歌娓娓地分析着：&ldo;我有好多朋友都是这种情况，总觉得年轻男孩子不够成熟稳重，又没有事业基础，所以轻易地爱上已婚男人。实际上，他们也并不一定是真的优秀，而只不过在婚姻的磨练中消除了所谓男孩的青涩，较会避短扬长罢了。依我看，李培亮是个很好的对象，又对你一往情深，不该辜负了才是，至少，也该给人家和给自己一个机会呀。&rdo;

我摇头：&ldo;如果没有遇到张楚，也许我会同李培亮走得更近一些，就像你说的，至少会给彼此一个机会。可是现在不可能了。我已经见过了张楚，就不会再注意到别人的存在了。&rdo;

&ldo;舍鱼而取熊掌?&rdo;元歌盯着我，&ldo;可是你真的想清楚谁是鱼谁是熊掌了吗?&rdo;

我也注视着元歌，认真地说：&ldo;不是鱼与熊掌的问题，也不是舍谁而取谁，因为根本没有选择。选择是比较的结果。可是，我不会把张楚同小李比较，我不会把他和任何人比较，因为，他就是最好的了。&rdo;

元歌严肃起来：&ldo;唐诗，你是真的在爱了，还爱得这么狂热。实话说，我没有体会过你所说的那种爱情，如果我爱上一个人，一定是因为比较起来他最够条件。但是，我也觉得，你说的那种爱情很美。既然这样，那就去追求呀。婚姻算什么，可以结就可以离，是有眼珠的男人都会爱上你，我才不相信他不为所动呢。虽然我没见过他老婆，不过，我也想不出会有什么样的女人可以比你强。我是男人，我也选你。&rdo;

&ldo;可惜，你不是男人，就算是，也不是他。&rdo;

&ldo;我不是男人不要紧，他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一定会爱上你。不信，试试看。&rdo;

元歌的话让我又一次心动了。

婚姻是什么?如果是一张密密织成的网，再韧再细，也有漏洞，也可以一刀剪断;如果是一堵厚厚的墙，再高再坚，也有门可通，别人能进去，我也能进去;如果是一季无雨的冬天，再冷再长，也总会春暖花开，而我，就要做他婚姻结束后的新春阳光。

忽然之间，我那样迫切地，想再见张楚一面。见到他说什么，我没有想过，我只知道，如果见不到他，我会死。

病刚好，我就再次来到张楚任教的大学，没费什么力就打听清楚了他的课程，很巧，现在正是他上课的时间。

我按照校工的指点找到教学楼去。有风，吹在走廊里，空空荡荡的。我站在阶梯教室的门外，听着张楚的声音从教室里断断续续地传出来，整颗心也空空荡荡的，好像随时会化烟化灰，被风一吹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