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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我的心在刹那间寸寸成灰，拎着包，义无反顾地撇下米砾，往我家的方向走去。

偌大的北京城容不下我，就连老家，也没有属于我的地方。我异常伤感，旅途的劳顿忽然在这一刻袭击我身。我回来到底是gān什么的？我还真把自己当雷锋了么？我疲惫非常，一步拖着三步走，脑子也开始不听使唤‐‐我想回家。

米砾过来追我，他像头牛一样的闷声说：&ldo;你的包很重吧，放上来，我送你回家。&rdo;

还算他有丁点儿良心！

&ldo;莫醒醒在哪？&rdo;我放弃勾引他的决心，坐上了他的车后座，冷漠地问。

&ldo;你找她作什么？&rdo;他吃惊。

&ldo;我要跟她谈恋爱。&rdo;我偏偏不让他好过，摇头晃脑地说。

&ldo;胡扯！&rdo;他骂我。

&ldo;怎么，米砂可以，我就不可以么？你别忘了，我们都是女人&rdo;

&ldo;你还是那么能闹。&rdo;他叹息一声。这声叹息把我的心都搞软了，你还是那么能闹，这句话里深含的暧昧意味，我想只有我能懂得的吧。

&ldo;不闹了。&rdo;我从他车上跳下来，&ldo;莫醒醒是不是没上学，你能陪我去她家找她吗，我找她真的有急事。&rdo;

他看着我，过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话：&ldo;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莫醒醒早就不在了。&rdo;

什么？

天，什么叫不在了？？？

莫醒醒不在了。这是个事实。

我站在她家门口，敲了五分钟的门，里面一点反应都没有。等我下楼，发现刚刚送我过来的米砾还在，推着那辆笨自行车，一脸不屑地对我说：&ldo;我都说不在了，你非不信。&rdo;

关于这个&ldo;不在了&rdo;的传说，有n多种。其一最离奇，据说她好几天没吃东西，有一天忽然去买了十斤包子，三下五除二地给吃下去，给活活撑死了；其二是说她父母双亡，被一个华侨领养，带到阿拉伯去当酋长女儿了。其三，听说有人在一所小镇的街上遇到过她，说她穿着一身天蓝色制服，坐在天鹅电影院门口检票……

&ldo;有没有人说她去了火星？&rdo;我站在莫醒醒家的楼下，盯着她家漆黑的窗户，把半杯可乐捏在手心里，死咬着吸管问米砾。

&ldo;有。&rdo;他说。

&ldo;谁？&rdo;

&ldo;你。&rdo;

顿了顿见我没有反应，他又说：&ldo;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关于你的传说也很多，我们天中是专出传奇人物的地方。&rdo;

&ldo;怎么个说法？&rdo;老实说，对于这个话题，我还是有半点兴趣的。

&ldo;说你……混得很惨。&rdo;

&ldo;怎么个惨法？&rdo;我故做镇静，心却跳得越来越快，天下看来真的没有不透风的墙。

米砾压低了嗓子：&ldo;他们说你拍a片去了。&rdo;

我把眼睛眯起来，踮了脚尖，靠近他的脸问：&ldo;你信吗？&rdo;

他把身子往后挪一些些，用很弱的声音答：&ldo;我不……&rdo;

&ldo;很好。&rdo;我说，说完，我从他的自行车后拿起我的大包，挥挥手，跟他大声说：&ldo;撒优啦啦撒优啦啦。&rdo;

他骑着车跟上来：&ldo;喂，能告诉我你找莫醒醒gān嘛吗？难道你专程回来，就是为了找莫醒醒的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