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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iddot;柯菲两腿分叉地站在车厢中央,又仰面朝天看着星星,他开心
地笑着,哈里将卡车转上大路时树枝连连刮在他身上,他都没在意。&ot;看,
头儿,&ot;他低声但兴高采烈地边喊边指向黑暗的天空,&ot;那是仙后,就是坐
在摇椅上的娘娘!&ot;
他没说错。我能在两排移动着的树影间的星空里看见她,但我想着
的不是他说的那位坐在摇椅上的仙后,而是梅琳达&iddot;穆尔斯。
&ot;约翰,我看见了,&ot;我说着拉拉他的胳膊,&ot;不过你得坐下,好吗?&ot;
他坐了下来,背抵着车头驾驶舱,眼睛却片刻未离夜空,脸上浮现出
不假思索的崇高幸福感。卡车车轮每转一圈,绿里就离我们越远,而约
翰&iddot;柯菲那似乎流不停的眼泪,至少在这时候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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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iddot;穆尔斯的家在奇姆尼山中,有二十五英里的路程,可哈里&iddot;特
韦立格那辆又老又破的农用卡车却跑了一个多小时。我和约翰&iddot;柯菲坐
在后车厢里,身上裹着细心的哈里带来的毛毯,看上去像两个印第安人。
一路上真是让人惊魂不定。每一次拐弯、每一次颠簸、每一次下冲,还有
两次有卡车迎面开来时我们都觉得胆战心惊,我想,虽然每一个细节至今
仍清晰地印刻在我的记忆中,但我依然没法真正描写出当时的感受。
那感觉主要是迷失感,深深的,可怕的迷失感,就像小孩子意识到自
己不知怎的走错了路,所有的路标都是陌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家了。我
和囚犯一起在外过夜,而且不是一般的囚犯,那囚犯被控谋杀了两个小女
孩,为此受到审判,被判了死刑。如果我们被人发现了,无论我是否相信
他的无辜都没有用处,我们自己都得进监狱,甚至可能包括狄恩&iddot;斯坦
顿。就因为一次糟糕的处决,就因为相信坐在我身边的这个体形巨大的
笨蛋能治好一位女士不治的脑瘤,我就把一生的工作和信仰都丢开了。
但是,看着约翰仰头凝视星空,我沮丧地意识到,我已不再相信那些东西
了,哪怕我曾经相信过。我的尿路感染现在似乎已是遥远的、无关紧要的
事情,就像那些艰难和痛苦,一旦过去了,就不再重要了(母亲曾说过,如
果女人真能记得生头胎时痛得多厉害,就决不会生第二个)。至于叮当先
生,情况难道不可能是我们错误判断了珀西对他伤害的严重程度?再说
约翰,他是真有某种催眠魔力的,至少这一点确实无疑,难道他就没有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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