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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算出来的?那为什么刺史要绑了你?”
“我虽帮人算命赚个口粮钱,但是有几样东西我不算,一不算天道、二不算国运、三不算寿元。天旱这消息是从我这出去的没错,但不是我算出来的。”
“从你这里出去的,但不是你算出来的,这是什么意思?”梁品不解。
“万物相生,万事大多也都有迹可循,只要肯想愿看,总能发现端倪。不过我有些好奇,云兄既然不信这些,但是为何对这件事分外好奇?”
秦留芳不傻,自然不会对来历不明之人和盘托出。
“大丈夫以天地为先,关系到社稷民生就忍不住多想,可招秦道长烦了?”梁品装作自嘲似地笑着说。
“哪里哪里,要不说云兄是读书人呢,这觉悟,谁比得上。”
梁品笑着摇摇头,都说到了这份上,此话题也没有再聊下去的必要。两人都静下来之后,梁品这才听到秦留芳院子里时不时传来的两声“咕咕”声。
“秦道长养鸽子?”
“捡来的,就当行个善事。”
梁品见秦留芳不再多说什么,就知道自己该走了,反正从这人嘴里也问不来什么,于是换上客气的笑容说:“秦道长的包袱也还要收拾,我就不耽搁道长时间了,告辞。”
“云兄慢走啊,有空常来。”
温府,正堂。
温惠坐在主座下首,旁边坐着一个发福的中年人,有些发白的鬓角往下淌着汗水,挂在油晃晃的面庞上,自己拿了个蒲扇在那里扇着风。
“周别驾,这事儿温家办不了,田家掌着江南一带的漕运生意,水上的事怎么也得找他们,怎么找上我来了?”
温惠听红菱说周齐到府上来了,心里一紧,这个时候州府早就散衙了,来找她是为了什么事?难道是她爹出事了?转念一想,她爹这个人从来循规蹈矩,肯定不会惹上什么官司,难道是因为秦留芳?
见着周齐的面儿,这小老头儿面容和善还带着笑意,暗自松了一口气。可来人一开口,温惠的眉头便皱上了。
原来,因着连日干旱,流经沐阳县的上塘河眼看就要干了,挨着河边的村民因着争水已经闹了不少事了。再加上沐阳县不小,若真干了百姓吃水用水便是个大问题,于是州府便想着开一条渠,把燕岭湖的水引过去。
可是这个天气开渠,谈何容易?州府找上门来,摆明了是要温家出钱又出力,田家靠水赚了不少钱,就算让人掏也是他们家该掏。
“温姑娘,田老太爷前些日子害了热疾,天干漕运生意也不好做,田家一家都去灵山避暑了,只留了个小郎君看家。我下午去了田家,田小郎君说他做不了主,只能差个人去问他祖父。这阴山来去不得小半个月了,若动作快点,那个时候渠都通了,更何况沐阳县的百姓等不得了呀。”
周齐的眉眼都皱到了一起,脸愁得就像一张泡开的陈皮。
周齐是个办实事的,不像州府里的有些人,只知道虚溜拍马,温惠平日里办事什么的都会卖他个面子。可是这件事可不是个小事,而且那田家的算盘打得吴州河对岸都听得到了,她花钱引了水,到时候田家还要得利,这事儿她断然不会答应。
“周别驾,那个田松茂是田老太爷看中的孙子辈当家人,他不能做主田家留他在吴州做什么?这不过是他的推卸之辞而已,不是我不帮这个忙,而是这件事就该田家去做。再说了,燕岭湖到沐阳县距离可不近,怎么可能半个月就能挖一个渠过来?周别驾还是速速去灵山给田家送信吧。”
“温姑娘有所不知,燕岭湖到上塘河本来是有一条河道的,只是沧海桑田,变了罢了。古河道虽然没水,但是还是有那个样子,只需要疏通疏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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