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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ldo;冈村。&rdo;

&ldo;是他？&rdo;

&ldo;对。就是从上次开始用的冈村！因为他也是信徒，所以我就放心了。我跟他说，分给他的那份教会下次会给他的，要他忍耐一会儿。可他对于没有领到那份东西大发牢骚，去警方告发我们了。&rdo;

&ldo;这个混蛋！&rdo;神父诅咒叛徒，&ldo;警察来的时候你怎么回答的？&rdo;

&ldo;没有回答。&rdo;

&ldo;你说什么？&rdo;

&ldo;我发现他无影无院时恍然大悟，立即跳下卡车逃走了，因为我不能被警察抓住。&rdo;

&ldo;那、即后来呢？&rdo;毕里艾神父急得口吃起来，&ldo;谁留在那里？&rdo;

&ldo;我想那些商人和店主大概被警方抓住了。他们那种人也许会在警方面前乱说一通，我想警方也许会来教堂，于是赶紧向您报告。&rdo;

毕里艾神父顷刻间语塞了，急急忙忙地问：&ldo;田岛，你在哪里？&rdo;

&ldo;我在品川的公用电话亭里给您打电话，我这就去戈鲁基神父那里商量避风头的事情。&rdo;

&ldo;那行。&rdo;毕里艾神父稍稍放心似地说，&ldo;你别返回古里艾鲁莫教堂，你如果出现，我可就伤脑筋了。戈鲁基神父大概能帮你妥善处理这件事的。明白了吗？田岛。&rdo;

&ldo;明白了，神父。&rdo;

电话挂断了，毕里艾神父光秃秃的额头上满是汗水，放下电话听筒靠在椅子上，怎么也无法让自己急促的呼吸平静下来。少顷，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望着窗外，阳光明媚，杂树林里翠绿欲滴。糙地中间白晃晃的路上行驶着一辆汽车，但外表不像警车，此外没有行人来教堂。

毕里艾神父沿楼梯下去，气喘吁吁的，途中遇见乔赛夫神父。

他用怀疑的目光一边打量毕里艾神父的脸色，一边目送他下楼。

毕里艾神父没有理他，因为他是近来最讨厌的家伙。

毕里艾神父敲响分会长的门。

&ldo;请进。&rdo;分会长的声音很粗暴，好像是斥责急促的敲门声，&ldo;是你？&rdo;

胖乎乎的分会长转过脸看着毕里艾神父说：&ldo;我没想到你敲门会那么粗鲁。&rdo;

分会长语气严厉，但立刻察觉毕里艾神父好像是为什么大事而来，赶紧问：&ldo;怎么啦？毕里艾神父，瞧你的脸色像死人那么苍白，&rdo;

&ldo;出叛徒了！&rdo;毕里艾神父喘着气说。

&ldo;叛徒？&rdo;分会长瞠目结舌，擦着额头上冒出的汗，盯着直喘粗气的毕里艾神父。

&ldo;日本人，那个卑鄙的日本混蛋背叛了我们，分会长！&rdo;

分会长听到毕里艾神父的狂叫声后摊开两手。刚才，他还不清楚毕里艾神父为什么如此狼狈。其实真正让他吃惊的是听了毕里艾说的&ldo;背叛&rdo;两字。冈村是信徒，为筹措教会资金和田岛搭档。

筹措资金是神的旨意，不是什么邪恶。只是无耻的日本人在筹措资金的同时中饱私囊，加之分配不均而产生不满，于是告密，把教会出卖给恶魔。

从某种意义上说，叛徒，是被风吹得到处都是的无水之云；是没有结果而枯死后被拔起扔掉的秋树；是自己耻辱化成水泡后流到海上的恶浪；是扫帚星。等待他的，是永远没有光明的黑暗。巴奇里奥教会，不能因为这颗腐烂的黑色种子而成为不结果实直至最后枯死的秋树，不能把叛徒施加给教会的耻辱，像恶浪泡沫那样让整个社会知道。

分会长的办公室门紧闭，他俩悄悄商量了很长时间。

一小时过后，他俩商量结束的时候，也正是那两个警官走进教堂大门的时候。

警官们站在门口晒着太阳等了很长时间，累极了。

&ldo;毕里艾神父，你去见他们。&rdo;分会长脸上浮现出沉痛的表情。

&ldo;好，我去见他们，分会长。&rdo;毕里艾神父看了一眼他的脸，站起来朝门外走去。

两个警官被请到接待室，毕里艾神父热情地请他俩坐下。

&ldo;请问两位有何公干？&rdo;毕里艾神父用流利的日语问。

一个警官掏出笔记本开始问道：&ldo;我们抓住了在东京都内某地违法出售砂糖的几个男子。据了解，田岛喜太郎即可能是主谋。他们交代说，砂糖是从贵教堂运到那里的。请问是真的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