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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原本第二线,如今骤然变成了第一线的指挥将领曹良,脸色又青又白,又红又绿。
曹纯说他相信曹良,可是曹良却想要大喊,表示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这一线都丢了,二线能守得住么?
从古北口到俿奚、犷平,再到渔阳,以及在渔阳后方的蓟县,似乎已经成为了注定要有一场血战的战场。
古北口被破的消息传来,曹纯的急急而来,又是急急而逃,在俿奚、犷平驻守的曹军将领曹良心中发凉。他不知道应该称赞曹纯早有准备,一人双马来去如风,还是应该心惊胆战的迎接随后而来的骠骑军势!
随着曹军的无序撤退,很多地方被点燃了。
处处似乎都是烽火,战云密布在幽燕之地的上空。
曹纯还有退路,但是曹良的退路已经断绝。
以步抗骑,无非就是利用密集的方阵来战斗,可是这需要良好的训练,充足的补给,以及最为关键的问题——
秩序。
如果有良好的秩序,这些在幽燕之地,久经战阵的兵卒之中有很多人是有和骑兵对抗的经验的,甚至有可能都不需要曹军将领特别去下令,这些老兵就会自动的将一个个的步卒方阵组织起来了。
而对于骑兵来说,想要正面冲击一个有大盾长矛的步军阵列,在纯粹冷兵器的时代,无疑是就算是胜利也是自损八百的事情。
可是在俿奚、犷平之地驻守的曹良,却没能看见这种秩序,所见之处,都是那些逃亡的曹军兵卒慌乱的眼神,所听到的,都是带着恐惧的喘息和杂乱的呼号。就像是这些曹军士卒,在之前的时候其精神已经绷紧到了极处,在古北口就被骠骑军一把掐断,然后陷入了理智崩溃一般。
俿奚、犷平的秩序还算完整,但是曹良知道,现在这情况,其实是曹军兵卒对于服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才让他们带着一种惯性还在这里坚守,但是只要骠骑军一来,稍微的一触碰,这如今看起来一个个还算是完整的状态,就将马上崩溃,直至不可收拾!
每一个将领,基本上都知道有一场战役,叫做『背水一战』。
可是如今真的要在后路断绝的情况下作战的话,曹良实在不能指望自己眼前的这些曹军士卒,究竟背水能背出多大的战斗力来!
难道,现在趁着骠骑军没来,也和曹纯一般,策马逃走?
见到了如此情形,那些没头没脑死命逃跑的曹军残兵,也让曹良不由得心中发慌。
而他左右看看,发现身边的普通曹军守卒,同样也是脸色铁青。
不妙啊!
这样下去话……
多少是要想一个办法才好!
骠骑军中似乎也知道了曹军如今的恐惧,即便是三三两两的骠骑斥候前锋,也敢在俿奚、犷平两县的一箭之地外耀武扬威,纵横来去,将俿奚、犷平两县的曹军守兵当成是空气!
俿奚、犷平两县,一左一右,一前一后,卡在了从古北口到渔阳的官道上,互为犄角,相互依托。如果按照正常的情况,骠骑军要同时围困俿奚、犷平这两县,才有破城击败曹军的可能,而现在随着曹军的士气崩落,曹良也不知道自己能支撑多久……
守城不可枯守。
这也是兵法之要。
曹良左右寻思之下,觉得还是要趁着骠骑大队没有来之前,在城外石桥之处和这些骠骑斥候打上一场才是道理。
一来是这些骠骑斥候实在是太过狂妄和讨厌,二来是这些斥候数量暂时还不多……
除此之外,曹良也知道如果不振奋一下士气,就算是在城内枯守,也守不了多久!
『黄县令,』曹良对着俿奚县令黄嗣说道,『你我各自领兵五百,在此石桥之处邀战骠骑军兵马,如何?』
黄嗣下意识的就摇头,『不妥,不妥。』
『有何不妥?』曹良说道,『就在石桥之处……你看这石桥,骠骑军即便是想要冲来,也不过三五并列……而且关键是骠骑大军没来,我们可以趁机在此列队邀战,敌军多半不应,我们自然可以提升一点士气,否则这样下去……』
『敌军不应?』黄嗣问道。
曹良点头。
小石桥,横跨河流。
桥的这一边距离县城比较近,容易被箭矢弩矢射到,所以一般骠骑斥候都是在河对岸活动,甚少会到石桥的这一边来。
『就在这里?』黄嗣似乎是再三的确认是否安全,『敌军不会过来?』
『你要是敌军,你会冲击这个石桥,还是等大部队前来再说?』曹良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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