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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第1页）

向子晋拼命摇着头，&ldo;不，不是微臣，微臣真的没有设计过‐‐&rdo;说到这里，向子晋像是忽然想到什么，脸色一点点变得煞白，&ldo;是它……难道是它……&rdo;他低下头，惊恐地开始喃喃自语，&ldo;那不是谣言……它杀人了……它真的开始杀人了……但，怎么可能！&rdo;

唐玄伊将刀收入刀鞘，眸子愈发深幽。

第101章藏匿

今日长安城的长空，原本万里晴空的景象，忽然好像蒙上一层阴云。空气里弥漫着清清冷冷的寒意，压得人几乎透不过气。

像是承接了这长安城的天气，大理寺此时也处在了极其忙碌的阶段，脚步声、叫喊声打破了以往沉寂的地方。

尸骨一具接着一具被运入大理寺往生阁中，沈念七咬上手套，腾出空置一段时日的黑曜石尸骨台。潘久则在一旁帮助大理寺卫士将尸骨放于台上。

此时尸骨并未从机关人中取出，木色的外衣下仍沁着一些干涸的血。

&ldo;唰&rdo;的一声，念七甩开自己的工具袋，习惯性地用指腹扫过每一样工具，最后拿起一个银钩，对着机关人的木壳用力一撬。

木壳落地，露出了还带着一点肉血之色的白骨。

沈念七挑了下右眉，看向机关人的整个身体，&ldo;阿久，工作量不小，要连夜开工了。&rdo;

就在沈念七验骨的同一时间，审讯室里则坐着被重重锁链控制住的向子晋。

仅仅只是几个时辰，向子晋意气风发的脸上便已几乎退尽了血色，只不过没了之前在紫云楼时的彷徨，显得镇定了许多。

在这间审讯室里，主审是唐玄伊，御史台左朗亲自监审。

片刻后简天铭也风尘仆仆赶来，与左朗一样作为旁听，他的脸色其实也不是很好，因为他实在想不到，自己因接突发事件没能及时赶去紫云楼，结果偏偏就在这时出了这样的事件。该说他是幸运，还是不幸？

唐玄伊摊开案几上放置的几页图纸，&ldo;这是赏花会现场的机关人设计图？&rdo;

向子晋点头，&ldo;嗯，是的，正如我方才所言，设计图里并没有任何可以攻击他人的装置，奏乐的机关人只会奏乐，而大机关人……&rdo;他咬唇顿顿，&ldo;大机关人里面应该是很复杂的装置，不应该是空的，更不应该还有地方放尸骨。&rdo;

唐玄伊手掌抚过图纸，冥思，又问：&ldo;那这批机关人是什么时候制造的，途径过什么人的手？&rdo;

&ldo;大机关人是今年春时刚刚制造好，奏乐机关人制作比较复杂，虽然设计得早，但市面上很难买到。经手……&rdo;向子晋想了想，&ldo;就是兼爱阁的一些学徒经手，最后都由我亲自查验。&rdo;

&ldo;之后交给过谁吗？会有人混入兼爱阁吗？&rdo;

&ldo;兼爱阁里面有城防机关设计图纸，所以一向由羽林军协助守卫，不会有人混入的。&rdo;向子晋斩钉截铁地说。

&ldo;既然没有可疑的地方，那么向阁主的意思是，要么杀人案是向阁主做的，要么……就是机关人自己做的？&rdo;唐玄伊刻意强调了最后一句话。

向子晋明显一震，镇定的神色也开始逐渐瓦解，然后摇摇头，&ldo;不，我没有杀人，更不可能谋害陛下……但机关人自己杀人……怎么可能？&rdo;向子晋撇嘴笑了一声，那是一种对某种东西的蔑视，以及对自己信仰的坚定。

唐玄伊察觉到向子晋神情上那一瞬的变化，却不点破，&ldo;向阁主，还有什么其他想说的吗？&rdo;

左朗也忍不住开口：&ldo;向阁主，我知道这件事一定与你无关，若有隐情，一定要说出来。&rdo;

向子晋低着头思忖，启唇，似有什么呼之欲出。

半晌，却又咽了回去，仅仅回了两个字：&ldo;没了。&rdo;

唐玄伊将图纸合上，左朗闭上眼深深地叹了口气。

……

暂时押回向子晋，唐玄伊与两位大员一同返回大理寺正堂。

此时气氛十分凝重，像是压了一块万斤重的巨石。

除了简天铭尚能饮上几口茶，左朗是半点闲情也没有，唐玄伊则是一贯沉着冷静地招待着两位来到大理寺的贵客。

润了下喉，简天铭终于开口打破了这种僵硬的气氛，说道：&ldo;对这起案子，两位觉得如何？&rdo;

&ldo;首先，我并不认为向阁主会刺杀陛下，他现在正是陛下眼前的红人，兼爱阁里还有陛下拨来专门为了他研发机关人的款子。但凡有理智的人都不会对陛下怀有二心，何况向阁主以墨为道，注重侠义，信奉兼爱，又岂会做这种弑君杀人之事！&rdo;左朗先开口，神情愤懑不平，&ldo;这起案件，必是与向阁主没有任何关系！&rdo;

简天铭摆摆食指，&ldo;这可不尽然。左大夫提到红人，从荆轲开始，想刺杀帝王，能刺杀帝王的，哪一个不是帝王身前的红人？再说左大夫认为向阁主重视侠义，信奉兼爱，可恰是如此，若他刚好侠义的对象是陛下的敌人，兼爱的是那些之前受过之人，这反倒可以成为向阁主要刺杀陛下的动机。&rdo;

&ldo;既是兼爱，何以分群？分群又岂能称得兼爱？&rdo;左朗拧眉，&ldo;简尚书怕是对向阁主怀有成见，所以才有这番推测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