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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那人慢条斯理:“若是有人敢进来,我把他眼睛挖下来。”
又百般无赖的哄她,恨不得当小祖宗一般供起来:“我的乖,来,松手,别拽着衣裳,给拽坏了。这料子不结实。”
江柔安开始怀疑。这已经不是一开始见的那个冰冷如斯的信王殿下了吧?他最近两天这是怎么了?
寝衣里面什么都没穿,倒是方便了某人夺取。
这衣裳是挺不结实的,轻易的撕坏了。
自己也跟着变得奇怪。
小时候跟着阿公外出逛庙会,走散了,天黑时在山里迷了路,怎么走也走不出去,怎么逃也逃不掉,四面八方袭来奶白色的雾气。
朱门紧闭,亳无一丝缝隙。
侧殿门紧紧闭着。屋外起了风,灯笼被吹拂的左摇右晃,里头的灯芯儿颤颤巍巍。
王嬷嬷自小厨房回来,手中捧着食奁,远远看见新分到前院伺候的那几个女使在廊前垂头立着。
这天才刚擦黑吧?
王嬷嬷还纳闷呢,以为这新来的小丫鬟躲在外头偷懒,刚想斥责几句,旁边的红掌狡黠的笑了一下,向殿门扬了扬下巴,伏耳在王嬷嬷耳朵旁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王嬷嬷先是摇了摇头:“这就是久未成婚的男人,天刚擦黑,这么早就把门关严了。”
红掌接话:“那也是殿下和王妃感情好。”
王嬷嬷听着这话,又放心下来,眉开眼笑:“你这小丫头倒是挺明白。怕过不了多久,咱们府里就能填个小世子了!成,你们先备着水。”
一想即将出世的小世子,王嬷嬷便眉开眼笑,从廊前经过,打眼一瞧,屋里的灯明晃晃的,封着纸的窗户南边有依稀交叠在一起,不住摇晃的两个人影。
王嬷嬷那老脸都红了,赶忙转过头。信王殿下成婚以后是越发荒唐了,怎么还摁着小夫人在案几上了呢?也不懂得灭个灯。
小夫人脸皮那么薄,总是心软不懂得拒绝,由着他使坏。
这女子心软,坏处大于好处。坏处就是耳根子也软,被哄的没法子了,遇见个满脑子坏水的男人,也只能毫无办法由他去。
不过夫妻之间,也无需什么可躲的。况且信王殿下是爱极了小夫人,排除众议极力要立她为正妃。在这事上过分一些,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这么多年过来,正真喜欢的人,也只有小夫人一个。
王嬷嬷虽心里头埋怨信王有些肆意行径,其实她真心还是站在信王殿下这边的,毕竟正盼着那小世子。若是小世子出来,那这府里岂不热闹?光这样想着,王嬷嬷就觉得高兴。
缠闹许久。
江柔安只觉得自己死了一回,浑身薄汗,终于被裹着回了榻子。
用温水打湿帕子,擦拭了身上的微汗。她懒懒的闭着眼,最后她一贯都没力气了,只享受着男人的服侍。
温热的帕子带着水痕,拂过起了战栗的皮肤。
“得上点药才行。”男人打量着她,动作不自觉带了些缠隽,伸出手把黏在颈侧的发丝拢到身后。
江柔安不说话,好半响才缓过劲儿来。
她现在总算明白,那些成婚之前受嬷嬷教养的女子为什么羞的脸儿红透了。
夫妻之实为伦理纲常是不差,可若是天天这样,还不得把人羞死吗?
尤其是他刚才行事张扬,丝毫没有顾及那是在榻子外头。
在江柔安的心里,只有榻子才是用来睡觉的。
她不由得满腹怨气的瞧了李邵修一眼,犹豫片刻:“您以后断然不要那样了。实在是不合规矩。”
李邵修如同听见了个笑话一般,挑了挑眉:“怎么?这恩爱之事,还轮得着别人来立规矩吗?”
他低头瞧着她,眼中的柔情掩盖不住,几乎要全然溢出来,又问:“刚刚难道不舒服?”
“可我的小妻子那般动作,我倒觉得你是舒服的紧。”
听李邵修又这般胡言乱语起来,江柔安使劲儿打了一下他的胳膊,眼睛微瞪:“您还说!”
“圣人先贤曾言,榻内之欢,合乎礼也。符伦理纲常,不必过于羞涩。曾有先贤著人论,不外乎如此行事也。”
有圣人说过这只种话吗?这么多之乎者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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