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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2页）

&ldo;怎么会……不能比呢？&rdo;他捏住她的左手，也将匕首一并捏在里头，慢慢地将刀锋从肉里拔出来。

&ldo;你我从来都是相当的，你虚情假意，我也虚情假意。你不用真心，我便没有真心。现在连这肩头上的痛楚，你我也是一样了。潋滟，这一回，算我们两清了吧？&rdo;

匕首带出血来，染深他一袭?青官袍。潋滟靠着墙笑着，将匕首放回袖子里去。

&ldo;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也不觉得你我已经两清。韩朔啊，你欠我的，怕是这辈子都还不清。我不是你。与天?哥哥也不曾有你同明媚的情意。要将什么东西强加于我，也总要找个像样的借口才是。&rdo;

韩天?是韩朔的大哥，当初被他亲手陷害进牢狱，韩朔登上太傅之位而见死不救，才导致韩父后来被活活气死。

潋滟记得，韩天?是一个很儒雅的人。常穿一身青色绣白蛇的锦袍，拿一把玉扇，很是温和地冲她笑。

那时候她跟着韩朔和明媚跑，被他们抛下的时候，总是天?哥哥站出来，给她买一个皮薄馅儿甜的豆沙包子。逗着她开心。潋滟觉得天?哥哥是好人，即使他与韩朔为了争太傅之位而手足相残，但是在潋滟看来，他至少对她很好。

韩朔没有给她的温柔，天?哥哥给了。只是后来天?哥哥越来越心狠手辣，对韩朔步步相逼。几番都要害死他了。潋滟看不下去，上门去找他，问他：

&ldo;天?哥哥，血浓于水，你当真这样容不得子狐哥哥么？他是你的亲弟弟啊！&rdo;

韩天?站在房间门口低头看她，温和的脸上有着无奈的神情：&ldo;潋滟。就算我不对子狐动手，他也会对我动手。利益所趋，我们没办法共存。&rdo;

&ldo;为什么？&rdo;年纪小小的她不懂，仰头看着他道：&ldo;亲人，怎么能不比利益重要呢？你看，我也喜欢子狐哥哥，但是他喜欢明媚姐姐。明媚姐姐是我的亲人，所以我只祝福他们。天?哥哥，你也跟我一样，不好么？&rdo;

少年脸上稍有动摇，望着面前这一脸单纯的少女，轻笑出了声。

&ldo;潋滟，不要喜欢子狐了。来喜欢天?哥哥如何？&rdo;

&ldo;不，书上说过，女子当要坚贞、从一而终。潋滟喜欢子狐哥哥，哪怕他这辈子不能同我在一起，潋滟也不能再喜欢其他人了。&rdo;

&ldo;是么…&rdo;

后来，韩天?失踪了，洛阳城里没了他的行踪。不过潋滟没有在意，因为那时候，她已经同韩朔在一起了。有他的承诺，要做他的妻。

当韩朔登上太傅之位时，韩天?又出现了，却是被押在囚车里。作为乱党关入天牢，成就韩朔大义灭亲、为国为民之功，也成了他登上太傅之位的，最后一块垫脚石。

潋滟想去看他，可是韩朔不允。她甚至不知道天?哥哥为什么成了叛党，这些年又到底去了哪里，只是行刑的时候她去看了。

刑场之上的韩天?最后一次抬头，却在人群之中准确地找到了她，然后给了她一个微笑。他嘴唇微动，说的分明就是：潋滟，下辈子，同我在一起吧。

她那天回去之后。生了很大的一场病，病了一个月。等到病好的时候，听见的就是韩家老爷子死了，韩朔要与她解除婚约的消息。

回忆里大家都记得韩天?，只是那一直是韩朔的禁地，轻易提不得。

可是，今日韩朔竟然自己提了，还说得很是让她不明白。她与天?哥哥，怎么能同韩朔与明媚比呢？她又不喜欢天?哥哥，根本不可相提并论。

血越流越多，潋滟也只是冷眼旁观。刺进他肩头的匕首，是她划掉肩上字的那一把。如今也算她出一口气。手刺下去才发现，也不是那么难。

&ldo;娘娘真是薄情呵，当初与我大哥那般要好，如今也能转头就不认了。&rdo;韩朔捂着伤口退后两步，睨着潋滟道：&ldo;就算娘娘觉得臣还欠您的，臣也是问心无愧了。今日就此别过，他朝相见，你我，只剩身份相应，再不多其余半分。&rdo;

潋滟笑吟吟地颔首：&ldo;甚合本宫心意，多谢太傅成全。&rdo;

韩朔转头走了，还有些血落在她的脚边。潋滟长舒了一口气，转身回去主院。

&ldo;爱妃你回来啦。&rdo;司马衷正坐在桌子边吃东西，楚将军似乎是累了，已经睡着了。潋滟轻手轻脚地将小傻子拉出来，低声道：

&ldo;皇上，臣妾自入宫以来，便没有好好侍奉过爹爹，如今爹爹受伤，家里已经没有其他子女。还望皇上开恩，让臣妾在楚府住上几日，照顾爹爹。&rdo;

司马衷抓了抓脑袋，犹豫了一会儿，点头道：&ldo;爱妃担心国丈，情有可原。那朕便一个人先回去了，爱妃自己也要照顾自己，等会儿朕就让含笑和休语来陪你。&rdo;

&ldo;多谢皇上。&rdo;潋滟朝她行了礼，小傻子站了一会儿，突然将她拉起来抱在怀里。

潋滟吓了一跳，司马衷动作很轻柔，没有扯到她的伤口。抱紧了她就在她耳边道：&ldo;几天要抱不到爱妃了，先让朕抱抱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