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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3页）

姐妹俩就出生在这片小区里，以前这里是城市边缘，外地来打工的工人和土地被占用的农民修建了这片搬迁区。外祖母说这里有她们沈家的命脉，得守着，搬不得。

也是，灵净生下来的时候未足月，浑身发紫，像只小猴子。可还是挣扎着活了下来。

沈家女子像浮萍又似蒲苇。

灵素提着垃圾出门。

楼下卖早点的老板娘招呼她：&ldo;灵素，这么早啊？&rdo;

灵素微笑作答。

老板娘给她包了两根油条，&ldo;还有两个月就考试了吧？&rdo;

&ldo;是。&rdo;灵素点头。

&ldo;灵净身体如何了？&rdo;

&ldo;快动手术了。&rdo;

邻里之间，守望相助，气氛和谐。

灵素搭乘班车到学校。

学校是最好的公立高中，灵素成绩优异，在这里读书学费全免。当然，也有同学上下课均有豪华轿车接送。人与人之间总是存在着差别的。

&ldo;沈灵素。&rdo;

灵素对这个声音不陌生，那是她三年的同学兼好友许明正。

许明正跑过来说：&ldo;胡老师要你下早读后去他办公室一趟，大概是为了上次模拟考的事。&rdo;

灵素微微侧头思考片刻，&ldo;咦？你历史居然答歪一道论述题，大失水准啊。&rdo;

许明正对她的未卜先知已经见怪不怪，呵呵一笑道：&ldo;是，这次又让你拔得头筹。要请我喝汽水哦。&rdo;

灵素对这个清俊少年颇有好感，两人的对话隐约有股暧昧。

她浅浅一笑，伸出手去，在许明正的左肩上轻轻一拂，像是在帮他拍去灰尘。

只有许明正感觉得出来，他左肩自早上起chuáng就带着的酸痛在那瞬间消失。

这也是他对灵素迷恋无法自拔的原因之一，他是真的觉得她天赋异秉，不似凡人。

许明正问灵素：&ldo;这个周末我过生日，你会来吧？&rdo;

灵素收敛了笑容，露出难色。

她不是没有去过许家，但那实在不是一次愉快的经历。

那时还是高一，许明正在一次打球中扭伤了脚，央着灵素送他回家。

许家是中产阶级人家，房子宽敞明亮，有保姆做家务。许太太穿着象牙白的洋装，年轻又漂亮。

灵素扶着许明正进屋里，累得一头一脸的汗，有些láng狈。许太太亲自倒水过来，借着机会上下打量她，目光带刺，让灵素很不自在。

许太太说：&ldo;常听明正提起你，说你成绩很好。平时谁给你辅导功课？&rdo;

灵素说：&ldo;没有别人辅导。我只比别人多读几遍书而已。&rdo;

&ldo;呵呵，看你真漂亮，是像妈妈吧？小沈家里是做什么的？&rdo;

灵素答：&ldo;母亲去世，家里只有我和妹妹。&rdo;

许太太大为吃惊，她似乎是不知道这世界还有未成年就得独立生活的孩子。

&ldo;哦？那你爸爸呢？&rdo;

灵素抬眼冷冽地扫了她一眼：&ldo;我们没有父亲。&rdo;

没有父亲的只有两种孩子，一种是死了爸爸，还有一种，自然是孩子母亲行为不检点的。

不论哪种都不为许太太中意。

灵素似乎语不惊人死不休，补充道：&ldo;阿姨，你家老太太生前养着一株君子兰吧，这花娇贵，不能老浇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