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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2页）

一股冷意在大殿弥漫开，而后问归途慢慢转身，剑千山似乎看到他眼里红光一闪而过，却只是短短一瞬。

而后，是他只在幼年时见过的，问归途严肃刻薄的模样：

&ldo;我若是正道败类，在尔等走上长云峰的时候，就已经要了你们的狗命。&rdo;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带着不屑，唇角是抹冷笑。

&ldo;问归途！！&rdo;

&ldo;还有。&rdo;问归途忽然打断了成云烟的怒喝，眼里带着冷也带着杀意，&ldo;水风清虽已为魔教教主，这笔账却不能就这么烂了。当年之事错综复杂，我虽奉师命追杀，却只是为了清算他同门内斗的罪责。至于你们口口声声他通敌叛国，我倒是要问你们，可有证据确凿？！

&ldo;不过是看到他与雪狼堡女子衣衫不整同处一室，即使捉奸在床，又如何确定他并非受人陷害？！苍蓟关布防图本该在帅帐之内，又如何能经过他手流落出去？！

&ldo;他屠杀正道豪杰，这笔血债我认，然而当年又是谁将他逼得走投无路？！&rdo;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星河影突然想起水风清在提到问归途的时候，眼里有一种奇怪的情绪‐‐他不知道那种感情到底叫眷恋还是绝望。还有在眠狼穴的时候，他随口追问水风清到底和问归途有什么关系。

那时候，水风清眼里，那种绝望或者眷恋的情绪变得更浓，让星河影在一瞬间后悔自己是不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话。而他说……

&ldo;他只是做了他应该做的事情。&rdo;

水风清是这样说的，简单几句叙说，却是带着嘲讽的语气。他说当年是他&ldo;通敌叛国，受女真雪狼堡间谍引诱，出卖本门秘籍。又因为被同门二师兄撞破，杀人灭口，成了武林公敌。&rdo;

可是他说的是出卖本门秘籍……不是苍蓟关……

苍蓟关……

凌虚剑门在关内，逆天命所在的万仞谷更要往南。苍蓟关当初战乱连着饥荒，鸟都不往那边飞，水风清，为什么会刚好到哪里，刚好收养了他？

是不是因为……有什么亏欠，所以，要回去看看？

没人注意到星河影脸色变得煞白，因为问归途忽然又是笑了起来，唇边带着寒意也带着狂妄：

&ldo;正道血债我认，虽然俗话说父债子偿，但是毕竟还有一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那个不成器的爹一天都没带过他，要是想让他替水风清那个王八羔子还债，倒不如趁着今日人都到齐了，都找我来！&rdo;

雾草。星河影回过神来就听见那句&ldo;王八羔子&rdo;，看着问归途只觉得嘴都合不上了。骂的真好，不过这还是我那个天天招猫逗狗不务正业的师父吗？

风鹤鸣却是略一皱眉，看着成云烟那一脸的煞白，脸上露出极是担忧的模样。星河影倒是知道他在想什么，问归途的确有足够的资格与能力来斥责这些人，然而这样便是几乎与整个中原正道结下梁子。他以后可以不管不顾，剑千山呢？等到问归途百年之后，他接手凌虚剑门，这些人难道不会给他难堪？

显然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问归途忽然笑了一声，转眼看着剑千山：&ldo;千山，日后的路，都是要你自己走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