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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第1页）

&ldo;我曾经听说过，那不是像精神修养的方法吗？&rso;&rso;

&ldo;有些不同，不过那的确是一种自律训练。只是用这类道理去思考的时候是完全没有用的。有的时候，那些道理会忽地消失。那样一来，自己的心跳就有如擂鼓一般，甚至连血管中的血流声都听得见，感觉遍布全身的每一个角落。&rdo;

&ldo;那不是生理回馈治疗吗？都是增进人体的自然治愈力吧？&rdo;

&ldo;在某些部分的确是会发挥相同的效果，所以身体才会逐渐痊愈。但是当疾病痊愈，因此觉得比较好过时，必须将它视为魔境，予以斩除。然后老朽出家了。&rdo;

&ldo;为什么？莫名其妙哪。&rdo;

&ldo;这是脑的领域之外所下的结论。&rdo;

&ldo;禅吗？&rdo;

&ldo;是的。然后老朽修行了十年。&rdo;

&ldo;有……用吗？&rdo;

&ldo;这十年早……&rdo;

&ldo;十年？&rdo;

&ldo;至少在十年之间是有用的，但是……&rdo;

今川听着两人的对话，凝视着漆黑的幽暗。黑暗现在紧贴着今川与老医师，同时也紧贴着异形的禅僧，幽微地颤动着。

仿佛随时都会同化。

或许已经同化了。

&ldo;那一天，去年夏天，梅雨差不多要结束的炎热时节，老朽正思考着公案。老朽怎么样都想不出解答，却仍然严肃面对。此时不知走错了哪一步，陷入了穷理之境，仿佛一瞬间便陷入了更深的魔境。魔境必须视而不见。然而此时，应该已经抛弃在遥远过去的&lso;恐惧&rso;，却突然获得了形姿出现于老朽面前。&rdo;

&ldo;是阿铃小姐吗……？你这个混账东西。&rdo;久远寺老人愤恨地说。

&ldo;老朽确是个？昆账东西……&rdo;

黑暗的俘虏，声音逐渐失去了抑扬顿挫。

&ldo;老朽在内律殿这栋建筑物里生活起居，那一天，哲童和尚过来了。然后他询问老朽&lso;他是阿谁&rso;此一公案：释迦和弥勒都不过是他的奴仆，说说看，他是何人……？老朽没办法巧妙地回答。老朽思考着这则公案，就这么持续了十天。那是第十天的早晨，那个姑娘，穿着鲜艳的华服站在草堂前。老朽怀疑自己的眼睛，这座山里不可能有女人。不，不仅如此。姑娘她……&rdo;

知性从没有抑扬顿挫的声调中逐渐剥离。

在视觉传达表现受到限制的黑暗当中，这尤其显著。嗅觉与触觉并不会填补听觉，那些反倒化做浑然一体，协助将知性从话者身上剥夺殆尽。

&ldo;啊，老朽觉得不行了，老朽……&rdo;

&ldo;我不想听！&rdo;久远寺老人更加愤怒，&ldo;阿铃小姐的监护人一一仁秀老先生，拼命地道歉，说阿铃把你难得的修行给糟蹋丫。你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来，还说什么修行？修行这东西是像赛河原[注一]的石头一样，不管怎么堆栈，都会在一瞬间崩坍吗？或者是像秋成写的《青头巾》[注二]，一看到阿铃小姐的模样，就化成了鬼吗？&rdo;

&ldo;鬼……不，老朽害怕极了。一模一样，就和过去一模一样。道德伦理知性依然发挥功用，但老朽无法制止自己。道理上明白那是不同的姑娘，但是停不下来，停不下来……，

&ldo;修行什么的根本没用不是吗？你这十年是在于些什么？可恶。我就算了，小女也死了，可是阿铃小姐……&rdo;

&ldo;老朽明白。&rdo;

&ldo;你明白个屁！&rdo;

&ldo;老朽明白，老朽非常清楚自己究竟堕入了多么肤浅的畜生道。老朽三次凌辱阿铃，并殴打前来阻止的托雄，所以才被关进了这里。那个时候，一切都已经完了。&rdo;

&ldo;完了？&rdo;

&ldo;老朽半自愿地崩坏了。不是佯狂，是真的疯了，是以意志力疯的。&rdo;

&ldo;胡说八道，人想疯就能疯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