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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第2页）

没有声音。

&ldo;回答我，你不可能真的疯了。&rdo;

&ldo;我疯了。&rdo;

总算听见声音了。

&ldo;你没疯吧？你刚才明明就认出我来了。&rdo;

&ldo;我认不出来。&rdo;

&ldo;你刚才说院长。&rdo;

声音沉默。

&ldo;这就是你还有理性的证据，你可以说话吧？&rdo;

&ldo;我没有什么可以和您说的……不，我没有什么能够向您说的。老朽已堕入魔道，是沦为冥妄俘虏的畜生和尚，与阁下所知道的叫菅野的蠢才不是同一个人。&rdo;

&ldo;别胡说八道了。要是你成了万人景仰的高僧，说你和以前的自己不是同一个人，我也不会厚着脸皮跑来了。但你现在不是依然迷惘痛苦着吗？所以我才像这样过来了。说起来，管你是出家还是出人头地，都应该有话要对我说吧？&rdo;

&ldo;您……是来问这件事的吗？&rdo;

&ldo;是啊，就算我要求你说，也是天经地义的吧？&rdo;

&ldo;您知道了吗？&rdo;

&ldo;知道了。&rdo;

&ldo;老朽……找不到可以向您说的话。为了找到它，老朽来到了此处，可是依然未能找到可以告诉您的话。&rdo;

&ldo;等你找到那种东西，我都已经死啦。就算我没死，你也死啦。想想自己的年纪吧，这也不是得拼上来日无多的余生来做个了结的事。&rdo;

&ldo;那么……您要如何处置老朽？&rdo;

&ldo;不怎么处置。&rdo;

&ldo;但是老朽所做的事无可挽回，您……&rdo;

&ldo;如果那是无可挽回的事，我也不会叫你挽回，这我老早就明白了。而且，那已经……&rdo;

两方的声音同时停止了。两种声音余音混合在一起，化为未曾听闻的妖异声响包围今川。低温而高湿的空气停滞且沉淀，黏稠地附着在皮肤上。每当声音响起，皮肤就跟着振动。今川竟在这样的场所，体验到声音会振动空气的事实。

不管经过多久，眼睛都无法习惯黑暗。

暂时的沉默。

&ldo;小姐她……&rdo;

&ldo;死了。&rdo;

&ldo;死了？&rdo;

&ldo;两个都死了。&rdo;

&ldo;这……为什么？&rdo;

&ldo;是你害的，菅野？&rdo;

&ldo;老朽害的……&rdo;

&ldo;对，同时也是我害的，是大家害的。没有谁是彻头彻尾错了，所以我并不打算责备你。只是，如果你一个人独自痛苦的话，我想告诉你一句话。&rdo;

&ldo;什么……&rdo;

&ldo;痛苦的不止你一个，别自命不凡了！&rdo;

&ldo;自命不凡？&rdo;

&ldo;你这个人寡廉鲜耻、卑劣下流，是个无可救药的混账。为此感到羞耻是理所当然的，努力忏悔过错也是理所当然的。可是啊，那是你一个人的问题，别以为世界会因为你一个人而怎么样。你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契机，而你自己则不过是巨大的社会所产生的渺小结果罢了。&rdo;

牢中的气息增幅了。

&ldo;我是个医生，跟和尚不同，没有可以谈论这种事的词汇。我知道的顶多只有疾病的种类跟药品的名称而已，这是很简单的。五加三等于八，三减二等于一，就是这种语言。所以我不打算跟你传达什么，我说完我想说的话就回去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