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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第2页）

一一是那只大鼠吗？

京极堂想要将铁鼠从常信身上驱逐吗？

常信开口了：&ldo;将宗教传播到世上的方法有两种，其一是攀附权势。迎合权力的话，其宗派将可获得有力的庇护者，自然会安定下来。直到掌权者更迭，都能够维持坚若磐石的体制。但这是件难事，而且，会堕落。只要翻开禅的历史，便再明了不过，这是不可取的。&rdo;

常信微微摇头。&ldo;另一个方法，是使教义在民众间广为渗透，获得支持。这种情况，必须努力浅显易懂地讲述教义。这也相当困难。但是贫僧认为这才是正途，因为拯救众生正是宗教的职责。&rdo;

&ldo;师父所言极是。&rdo;京极堂说。

&ldo;那么，在这昭和之世进行兴禅活动，需要的是什么？贫僧不断地思考这个问题。此时明慧寺接到了脑波调查的委托，贫僧认为只能仰赖科学了。说起来，修禅并非只有打坐一途，行住坐卧皆是禅，然而大部分的人却不这么认为。只是关在山里打坐的禅。完全没有用处。为了让世人明白这一点……&rdo;

&ldo;您想要破坏坐禅的有效性。&rdo;京极堂清晰的声音打断了常信的话。

&ldo;您……您说什么？&rdo;

常信睁大了眼睛。

恶魔以完全就是恶魔的口吻继续说下去：&ldo;常信师父，我说错了吗？当然，坐禅是悟道的玄关。但是那只不过是一个人口。人口不止一个。无论做什么，都能够进行禅的修行……&rdo;

&ldo;那、那样简直和了稔没有两样！&rdo;

&ldo;没错。正因为没有两样，所以你才会厌恶了稔和尚吧？因为穷究到最后，就会变得和了稔和尚一样，所以您不愿意承认。&rdo;

&ldo;贫僧和了稔不、不同。&rdo;

&ldo;说不同也是不同吧。您并不认为抛弃戒律、舍弃修行还能够悟道。然而另一方面，您应该也认为或许遵守戒律，持续修行，也不能够悟道。&rdo;

常信的脸霎时变得一片惨白。

原本青黑色的那张脸，真正变得血色全无。

&ldo;然而，您还是无法在放荡不羁、自甘堕落的生活中找到领悟，也不想在那种地方找到吧。可是话说回来，您也迷失了继续在山里打坐的意义。不知是幸或不幸，您置身的环境一一明慧寺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典型的禅僧们齐聚一堂。而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成为您师法的对象。换言之，您发现了一个可能性：您已经无法在既有的禅当中找到自己的容身之处了。于是，您对禅的新发展一一禅与科学的共生，感觉到无可抗拒的魅力。&rdo;

科学与宗教的共生一一这究竟……

&ldo;京极堂，禅真的能够与科学融合吗？&rdo;

这是一一我的分内工作。

&ldo;关口，科学对于禅的探讨，最近确实逐渐兴盛起来了。例如说，众所周知，森田正马在确立森田疗法的时候，受到了禅的思想很大的影响，此外也有人在道元所著的《赴粥饭法》、《典座教训》等书当中，寻找食物疗法及健康饮食的典范。前文部大臣桥田邦彦以前是帝大生理学研究室的医师，他的爱书是《正法眼藏》。他的门下提出了&lso;全机性医学&rso;这样的理论。所谓全机，指的是一切皆发挥机能，部分与全体彼此呼应，发挥机能并恢复，是一种生命工学概念的医学，不过全机这个词汇也是出自于禅。&rdo;

简直就像事先准备好的回答。

&ldo;确实，我听说心理学和精神病理学也开始注意到禅了。说起来，这次的调查原本也是其中的一环吧？&rdo;

我说，但京极堂的脸颊痉挛，说：&ldo;哦……你知道的那些八成是行不通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