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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轲脸渐渐黑下来: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他实在听不下去,便扬着和善的微笑道:&ldo;殿下说的可是《太白心经》《纪效新书》?&rdo;
易殊话声戛然而止,愣了片刻后干笑两声:&ldo;啊……对对对。&rdo;
宁轲:&ldo;可是……我觉着相比这两本,殿下更喜欢那本《滁州轶事》啊?&rdo;
微微上扬的尾音,如此自然地以我自称,让易殊开始怀疑是不是这些天来对这小子太好了。
不过实话实说,易殊确实抱着那本滁州轶事看了好些天了,这本书是市井中广为流传的一本奇闻异志录,不仅有牛鬼神蛇,还有离奇千变的爱恨情仇,描写露骨香艳,题材涉猎还犹为广泛,甚至还涉及到断袖之谊。作为一个货真价实的皇子,被人知道看这些&ldo;不正经&rdo;的小话本,总归是不好的。
&ldo;那本……只是滁州的地理志而已,为了了解滁州地况,本王才不得不研究一下。&rdo;
&ldo;哦,是吗?&rdo;宁轲挑了挑眉峰,悠然道:&ldo;原来鬼神话本还能当地理志看……&rdo;
&ldo;咳……咳咳咳。&rdo;易殊一口美酒呛在喉咙里,脸憋得通红:&ldo;你看过?&rdo;
这人怎么什么书都看啊?!挽救江山需要看言情江湖小话本吗?!
宁轲修长而白皙的手指握住面前小小的紫砂酒杯,指尖在杯面上轻轻摩挲着,浓密的睫毛低垂着:&ldo;没看过。&rdo;
易殊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还好,他还可以靠胡编乱造拯救一下自己的形象。
&ldo;但这本书是我写的。&rdo;
第5章第5章
易殊觉得刚才咽下去的酒一定是又倒回喉口处了,不然他为什又有一种喘不过来气的感觉。
宁轲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ldo;几年前随手写的,内容倒是真记不清了。&rdo;
整天读那些圣贤书是很累的,谁没有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呢?谁有没有过血气方刚与懵懂悸动并存的时候呢?宁轲说自己没看过,其实也不是逗易殊玩的。这书他前几年卖给一个书商,成书后自己也没必要再买来自我欣赏,如今也懒得去想自己当年写了些什么。
见易殊一脸复杂地盯着自己,宁轲叹了口气:没办法,他那也是生计所迫啊。
这几日,魏军大营的气氛又紧张起来,易殊整日和宁轲排兵布阵,营内将士们的刀剑也早已经磨得蹭亮。
傍晚,一抹余霞洋洋洒洒斜照在魏军大营的白色军帐上,天色略微暗下,有巡卫兵们在来来回回地点着火把。
帐内,宁轲正安安静静地平躺在低矮的雕花软塌上,两手交叠在腹部,身子也放得规规矩矩,这个平日里寡言少语,内里却总是渊图远算的少年,和衣安睡的时候,竟也是乖巧的。
&ldo;为何不走?为何不走!?&rdo;
&ldo;汝所为何也?所忠何也?&rdo;
&ldo;不孝……不孝也!&rdo;
&ldo;不……不是的……&rdo;
&ldo;哥哥?哥哥!&rdo;
&ldo;我没有!&rdo;宁轲大叫一声坐起身来,睁开眼,看见的是跪坐在塌边,杏眼圆睁的婉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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